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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多少盆?”
珠兰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吱唔道:“全,全没了。”
薛锦柔心痛得无以复加,有些喘不上气来。
一旁一直埋头做女红的申时灵忽然开口道:“毁了多少钱,让那人赔就是了。”
薛锦柔见状,自知再瞒不下去,干脆敞开了说:“你一直都知道世子爷没离开江陵,是不是?”
申时灵没答话。
薛锦柔偏头问珠兰:“世子爷人怎么样了?可有伤着哪?”
珠兰道:“奴婢瞧着,似乎是摔到腰了,趴在地上动弹不了,老爷也出去看了,可世子爷不让老爷声张,老爷便喊了几个护卫把他抬到医馆去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薛锦柔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
她暗暗叹了口气,同申时灵说:“你可要去看看他?我让人备马车。”
“我才不去!”申时灵脱口而出,“他摔了活该,最好是把腰摔断了,让他再天天晚上爬屋顶偷看我,就和那街上的二流子一样。”
薛锦柔拍了拍申时灵的手,道:“世子爷的腰要是真摔断了,你下半生的幸福可就没啦。”
“不许打趣我!”申时灵撇过身去。
薛锦柔收起笑容,认真地说:“他是你的丈夫,想见你一面,还要偷偷摸摸地爬墙爬屋顶才能见到,多卑微呀。看在这的份上,要不,你还是去看看他吧,或者,就在街上远远看一眼,确定他没事了就好。万一,他要是真的出了事,我和时宴还不都得过去,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馆,死了都没人收尸,是不是?”
申时灵本来觉得没什么大问题,被薛锦柔这么夸张的一说,心里不免开始动摇。
薛锦柔观察着申时灵的神色,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和珠兰摆摆手说:“快去备马车。”
......
父亲一走,落落也丢下书本闹着要上街,不给去就哭,即便和她解释了不是出去玩也不抵用。
薛锦柔无奈只能把落落抱上马车,落落一钻进车厢立即就不哭了,跑到姑姑身边挨着姑姑坐下。
“这孩子真是越大越难带,到哪都要跟着。”薛锦柔看着女儿开心地晃着脚丫子,无奈道。
申时灵揽着落落的肩膀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落落已经足够懂事了,你就别挑剔了。”
“落落你说是不是?”
落落听不太懂姑姑的意思,但听语气,应该是好话,于是,她用力点了点头。
到了医馆外,申时宴抱着落落下马车进去看世子爷,薛锦柔则陪申时灵在车里等着。
几息后,医馆里忽然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薛锦柔和申时灵不约而同地被吓了一跳。
“那是世子爷的声音?怎么听着不太像?”薛锦柔疑惑道,“该不会是疼得声音都变了吧?”
申时灵侧耳听着,沉默不言。
过了一会儿,有名小厮从医馆里出来,到马车旁同她们说:“大夫说,世子爷伤着了腰部筋骨,大夫正在给他施针,没有那么快好,请两位夫人安心等待。”
“施针?那应该是还有得救的意思吧?”申时灵问。
小厮迟疑了片刻,还未回答,申时灵便道:“那我就放心了。让大夫好好治,别让他死在这儿了,不然,我不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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