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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再说话,沉默着往前走,不一时行到一处角门。
王熙凤立在原地,温修昀白管家带人前去亲锁了门,并把守门的人领到王熙凤跟前儿,王熙凤使人额外给他们发了赏,并严肃命他们守好门户,不许吃酒赌钱,看几个人恭声应下,方往下一处去。
总督府后院内外共十余个门,全查过一遍已是半个多时辰过去。
一路行一路沉默,行得一半,温修昀终于先开了口,问道:“凤妹妹冷不冷,累不累,要不要坐车?”
王熙凤一笑,道:“不必,就这么走完罢,鸾儿总和我说多动一动对身子好。昀表哥手炉可
凉了?”
温修昀笑道:“还热着。”
“若冷了告诉我,我叫他们去加炭。”王熙凤嘱咐一句。
终于把后院最后一处门也锁实,王熙凤舒一口气,对温修昀道:“前院和大门就交给昀表哥和白管家了,我先回去着人往各位属官家里送年菜年礼东西,人一概只走伯父书房东边角门。”
白管家在后应了,温修昀自然也应下。
王熙凤又笑道:“大嫂子身上不方便,不好熬夜,和我说昀表哥是头一次在家里过年,让我今晚和昀表哥一同守岁。表哥办完了事儿别忘回伯娘前厅,我在那边置一桌酒菜,咱们一同守过这一年罢。”
温修昀忙一揖:“多谢嫂子和妹妹好意,我从前头回来立时过去。”
王熙凤又和白管家道几声辛苦,笑道:“今晚也没什么大热闹,不用多少人在旁边。白管家孙大娘忙完了这里,也回去和家里人过年便是。”
听了几声谢恩,王熙凤带人往前厅走,办完事儿坐下歇了一会儿,看时候差不多,便命人上酒上菜,等温修昀回来。
春涧在旁道:“多亏有了昀大爷,让姑娘这两日省了不少心。昀大爷真不愧是太太娘家侄子,年岁不大,书读得好,办事也稳妥得很。”
王熙凤道:“你说得是。没事儿你们就别站着了,也坐下歇一会儿罢。等会儿给你们在那边也支一桌,让你们也好生过个年,有事儿再叫你们。”
秋露笑道:
“若真这样,真是我们的福气。”
春涧却道:“可昀大爷毕竟……我们不在身边,是不是不大合适?”
王熙凤看着她笑道:“什么不合适?五间厅里二三十人,若这还不合适,还要怎么?不过是你们在旁边屋子,我身边也还有别人的。”
不一时,温修昀果来了。他自摘了斗篷,丫头们接到手里挂在一旁,王熙凤迎上来,笑道:“辛苦昀表哥。”
现在厅内,地上火盆烧得正旺,比外头暖和许多,王熙凤自然早摘了斗篷。
她上身穿着淡淡藕粉色贡缎棉衣,下边系着极浅的杏色银鼠皮裙,腰间凤仙粉宫绦串着白玉环佩,福身行礼时,手上黄玉镯子露出一截,越发显得肤如凝脂。
温修昀心道现下不过浅粉浅紫浅杏在凤妹妹身上,便衬得凤妹妹这般,若等凤妹妹出了孝,再把浓淡红色上身,又该看着如何明媚?
发觉自己心里竟出现这等念头,温修昀心中骇然,忙把这想头压下去回礼,两人谦让一回,分主宾坐在对面。
入了席,两人说些家事,又祝了几杯酒。因席上放的是黄酒,比温修昀中午喝的花露浓得多,酒过了四五杯,温修昀虽还没似第一日来王家时吃得大醉,却也有些上了脸。
王熙凤瞥见,忙命撤下黄酒,重换了花露,又悄悄命人预备上解酒汤,想一想抿嘴道:“是我的不是,知道昀表哥酒量浅,倒不知这么浅……早知这
样,我该直接让上花露的。”
她这话一说,让温修昀本就发红的脸更红了。
王熙凤话出口也觉有些不妥,忙想话要找补,温修昀已先咳嗽一声,笑道:“这几杯倒还无事,妹妹不必自责。”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温修昀饮一口花露,感受着花香和淡淡的酒气在嘴里转过一圈,开了口:“妹妹不是问我,为何明知人终有一死,死后富贵功名都成云烟,还发奋苦读,力图早日有个出身?”
王熙凤忙道:“是我问得唐突了,昀表哥不必……”
“其实也没什么,才刚是我没想好如何对妹妹说。”温修昀笑得和煦,语气里有几分感叹,“人是终有一死,可人活着的时候就得好好活着。且不说父母生养之恩和亲朋情谊,只说人生在世,若能留下些事迹与后人评说,才不算白来一场。功名富贵是会成空,可若得史书上留名,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算值了。”
“昀表哥好志气!”王熙凤笑着举杯。
温修昀和她碰杯,把酒饮干,叹道:“这是说得好听些。其实……”
“昀表哥若为难,不必非要说出口。”王熙凤笑道。
“没什么不好说的。”温修昀摇头,“妹妹当知我家中情况罢?”
看温修昀面色,王熙凤收了些笑:“略有耳闻。”
“父母生养我一场,还没等我长成就去了,我总要让父母知道没白养我。”温修昀一叹,声音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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