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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的偏殿，炉火烧得很旺。

苗疆老人说，世人皆惧断肠物，不见最毒在人心。

晨曦公主和皇上，一生害了太多人。

我若以他们入蛊，必将炼出毒性极强的蛊虫。

但他们残损的躯体，我实在是看一眼都嫌污糟了自己。

时间好像眨眼间就过去了。

皇上驾崩已有半年，在惠妃母家的尽心守卫下，并无任何势力有举兵谋反的心思。

昨日惠妃产下一女，按先皇遗诏，应当立为女帝，惠妃登太后之位，垂帘听政。

“姑姑，您醒了。下个月新帝登基，太后娘娘要册立您为尚仪，统管六宫一切庶务。”

外面负责伺候的小丫头听见了声音，端着洗漱的器皿推门而入。

我笑了笑。

“太后抬举，我怎担得起那样的担子。你且下去吧，我还要再歇上一歇。”

“是。”

我留下一封信，动身回了苗疆，除了来时带的行李，什么也没带走，信中我告诉已是太后的惠妃，京城的纷扰实在不适合我，我复仇至此，心满意足。

数十年时间已逝，我在苗疆开了一家卫氏医馆，也常常托人代我向太后问安。她却不愿让我就此深居苗疆，几次三番差人来寻我，希望我能回到她身边，或是赠我府邸和金银，也不算是薄待了我。

但我始终推辞不允，每次都让派遣来的人先暂且回去，我若想到了什么需要的自会修书一封，呈给太后。

又是一个梅雨时节，我看诊后在门口发现一个被抛弃的女婴，她安安静静地躺在竹篮里，见到我主动伸出了小手，白嫩嫩地小脸冲我笑着，嘴里咿咿呀呀地念念有词。

“你在叫我吗？”

我将她抱进屋内，冲了牛乳喂她，逗逗她粉粉的小脸蛋。

“我是…虞婆婆。”

第二日，我便提笔向太后写下一封求恩旨的信函，请她务必帮我寻来血鹭草。

又怎知，这世上没有凤凰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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