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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不知道的是,对姜洄来说,结果是可以改变的。她想知道苏妙仪身上的遭遇,就是为了让另一个自己及时改变一切,救阿父的同时,也救苏妙仪。
“妙仪,我已经失去阿父了,我不想再失去最重要的朋友。”姜洄倾身抱住她颤抖的身体,“苏淮瑛是苏淮瑛,你是你,他说的话,我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姜洄的肺腑之言,让苏妙仪的眼泪彻底决堤,她失了态紧紧抱着姜洄,汹涌的泪水湿透了姜洄半边肩膀。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苏妙仪痛哭失声。
那是苏妙仪第十几次潜逃失败了,被重重守卫的苏府让她插翅难飞。
苏淮瑛从容地品着茶,看着暴跳如雷的妹妹,他无动于衷。
“阿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犯人,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苏妙仪急得眼眶发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苏淮瑛冷笑了一声放下茶碗,“如今高襄王涉嫌通妖,高襄王府也被鉴妖司查封,你这时候去见高襄王郡主,不怕连累了苏家吗?”
苏妙仪气急道:“高襄王杀妖无数,怎么可能通妖,肯定是被人诬告的啊!”
“也许是诬告吧。”苏淮瑛嗤笑了一声,“但是进了鉴妖司,无罪也会变有罪的,进了鉴妖司的犯人,就没有能活着走出来的,这世上没有无瑕之人,鉴妖司有千万种的手段,挖出人性最阴暗的一面。”
苏妙仪心凉了半截,双手不自觉发抖:“那怎么办啊……郡主也会被牵连的……”
“是啊。”苏淮瑛垂眸藏敛冷笑,“罪臣之女,没籍为奴,她能活命,便算万幸了。如今鉴妖司把守高襄王府,便是怕她逃了,只待高襄王被定了罪,她便也会跟着遭殃。这时候玉京所有人都与高襄王府划清界限,就连姜家本家都龟缩不出,你一个小女子,逞什么能?”
苏妙仪义愤说道:“天日昭昭,我不信玉京是一个不说理的地方!高襄王若是死了,谁来抵挡妖族的进犯?诬告高襄王,分明是妖族的阴谋,难道偌大玉京,就没有一个公卿能看得出来吗?”
苏淮瑛冷冷扫了她一眼:“闺阁少女,又知道什么朝政大事了?”
“我是不屑于知道大人们的纵横捭阖。”苏妙仪冷笑,“他们只知道顾着自己的利益,根本不管他人死活。”
“你这么多的义愤填膺,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私情吗?”苏淮瑛戳穿了她的心思,“我知道你与高襄王郡主交好,但这件事干系重大,不是你能解决得了的。”
“我是不能,那你和阿父也不行吗?”苏妙仪上前一步,哀求道,“高襄王于国有功,难道就由着鉴妖司罗织罪名,陷害忠良吗?阿兄,鉴妖司今日能构陷高襄王,来日便也能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
苏妙仪这句话让苏淮瑛眼中闪过寒芒,若有所思。
苏妙仪以为自己说动了苏淮瑛,忙接着说道:“我们苏家若能救出高襄王,便能结成同盟,烈风营与神火营共同进退,这朝中又哪有第二股力量能与苏家抗衡。”
晓之以理,动之以利,苏妙仪费尽了唇舌,只希望能说服苏淮瑛解救高襄王。
苏淮瑛思忖了片刻,低头注视苏妙仪殷切的双眼:“你说的,确有道理。”
苏妙仪眼睛一亮,脸上顿现喜色。
“我是有一个方法能把高襄王从鉴妖司救出。”苏淮瑛屈指轻敲几案,眼神深沉,“不过,还缺一样东西。”
苏妙仪忙问:“什么东西?”
苏淮瑛说道:“一件高襄王郡主的信物。”
苏妙仪愣了一下,面露疑惑:“要她的信物做什么?”
“鉴妖司的人打算启动天狱中的法阵,将高襄王诛杀于天狱之中,造成他畏罪自杀的假象。”苏淮瑛沉声说道。
苏妙仪脸色煞白:“他们怎么敢!”
“想要救高襄王,便必须强夺法阵令符,打开法阵,救走高襄王。”苏淮瑛轻轻一叹,“这一点,倒是容易做到,最难的是,让高襄王主动离开鉴妖司。高襄王为人耿直忠义,却也不知变通,他宁愿枉死狱中,也不愿离开天狱。所以……”苏淮瑛深深看向苏妙仪,“必须给他一个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比如说,他最珍视的女儿遇到危险……”
苏妙仪瞳孔一缩,明白了苏淮瑛的言下之意。
“你与高襄王郡主交往甚密,应该有她的信物。”苏淮瑛温和地目视苏妙仪,“把东西给我,我会把高襄王‘救’出天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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