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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哪门子的长辈。」

秦阳曦抓住我手，言辞恳切。

「算我求你好吗？就让林父做一次董事长，一天就好。」

我抽出手，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我很好奇，你是为了谁这样求我。」

他愕然地睁大眼睛，拙劣的演技使他无法掩饰心底的惊慌，于是他选择用勃然大怒来遮盖一切。

「你怀疑我？你凭什么怀疑我！」

他将饭盒砸到地上，粥撒了一地毯。

「沈昱，我和瑶瑶妹妹清清白白，不信你就去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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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我可受不了这委屈，要是你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们就分手！」

他抱臂昂头，十分笃定此言一出我就不敢再质疑他一句。

他的父亲是我司机，当年我们在路上遇到失控的货车。

他硬是违背求生本能，拼命转动方向盘，用主驾驶的位置迎着冲击，才为我换来了一线生机。

他奄奄一息时，告诉我，他有个在上表演学校的儿子。

我合上手中的文件，想了想，告诉他。

「秦叔叔没告诉我他还有个女儿，你也从来没提起过，不过，我前几天给她介绍了工作，打了一大笔钱。现在，你们家的恩情我应该算是还完了。」

「你，想都别想！」

秦阳曦眼色通红，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就夺门而去。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了他凌晨发给我的好友申请，是我没见过的第六个微信号。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加上了。

今天是我去墓园的日子，秦阳曦知道我的习惯。

我刚到，就看见他抱着菊花等在门口。

秦叔叔也葬在这里，我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同行。

等我们给秦叔叔摆好菊花后，他突然在墓碑前跪下。

「爸，多谢你当年在车祸里那么勇敢无畏，才让我遇到了这么好的女朋友，我们绝不会辜负您的牺牲。」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戒指盒，在我面前打开。

「沈昱，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挚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初冬的风很冷，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我们在一起七年，他从来没有说起过一次关于婚姻的话题。

我还以为他是信行什么先进的婚恋观点，没想到他是把向我求婚当成了免死金牌了。

但站在秦叔叔的墓前，总是让我内疚不已。

车祸现场血肉模糊的人，葬礼上亲属的哭嚎还历历在目，提醒我的幸运，和我被他人拯救才能苟且的人生。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我迟迟没有动作，秦阳曦也没有催促，他只是紧紧盯着我。

我想，他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笃定我终将活在愧疚的阴影下吧。

电话铃声响起，他骂了一声。

可看见来电显示的是林元瑶的名字时，他赶紧接起了电话。

「好的，我马上就来。」

我松了口气。

秦阳曦着急赶去林元瑶身边，也不忘叮嘱我。

「今晚我亲自下厨，记得早点回家吃饭。」

可惜了，今天也是我去C国的日子。

飞机起飞前，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秦阳曦。

「下午没来得及拒绝你的求婚，我们的七年，就到此为止。我留了一份经纪公司的股份转让协议给你，记得联系我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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