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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7页）

12.

到了西北边防医院，我见到了病床上的陆玉书。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我，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站在我身后的顾准身上时，

那丝光亮又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苦涩和悔恨。

我走到床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陆玉书，我来看你了。」

他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抓住我，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明宜......」他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对不起......」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打断他，「好好养伤。」

「他是…」他用眼神询问我。

「我…战友。」我有些不自然地说。

陆玉书苦涩地笑了笑，「我明白了…」

他眼眶泛红，哽咽着说：

「我知道，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

「没有如果，」我打断他，「珍惜眼前人吧。」

我指的是谁，我们都心知肚明。

我转头对医生详细询问了陆玉书的伤势和治疗方案。

医生说，陆玉书是为了掩护战友撤退，被敌人的流弹击中了胸部，

陆玉书伤得太重，能不能挺过来，全看他的造化。

13.

我留在了医院照顾陆玉书。

顾准也一直陪着我，他默默地帮我打饭，帮我处理一些琐事。

他的体贴和周到，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

陆玉书的情况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他会看着我，眼神复杂，却什么也不说。

我知道，他心里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口了。

有一天晚上，陆玉书突然醒了，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明宜…我…我害怕…」

我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怕，我在呢。」

他看着我，眼里涌出泪水。「明宜…对不起…我…我错了…」

「我知道，但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我知道，他要走了。

我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陆玉书，如果有来生，我们不要再相遇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然后，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陆玉书的葬礼很简单，只有几个亲人和战友参加。

我站在墓碑前，看着他的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顾准站在我身旁，默默地陪着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握着我的手，给我力量。

「明宜，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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