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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等到警察反应过来的时候，郭诗雅已经被张赛活活掐死了。

张赛数罪并罚，被判三天后执行枪决。

审判结果下来那天，看守所的警察说，张赛想要临死前见我一面。

我同意了，毕竟还有一份大礼没送给他。

隔着玻璃墙，我最后一次见到了这个我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我见过很多种的张赛，郁郁不得志的张赛，意气风发的张赛，胆小逃避的张赛。

却唯独没见过今天这个，将行就木的张赛。

他像是一夜之间被人抽干所有生命的枯树，树干虽立着，但是内里早已空了。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我......对不起”

还是张赛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可是他翻来覆去的，也只会说不知道和对不起。

我望着他的眼睛，发现曾经让我着迷的男人，此刻无比陌生。

“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这样会害死我们女儿，你是故意让她死的。”

“因为郭诗雅告诉你，茵茵也是你女儿。”

“所以你想让我们女儿死，让你和郭诗雅的女儿活。”

“做到研究所所长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我是着急还是吃醋。”

“张赛，你不蠢的，你一直都很聪明，而且你还心狠。”

说完这些话，心里的重担都被卸了个一干二净。

女儿离去带来的痛苦，让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我亲手，一点点地撕去，我自己曾经伪装过的太平。

“我远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可你也比我预估的还要忘恩负义。”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真的不该投资你那个项目。”

他眼睑一直都是垂着的，听到这话，才不可思议地望向我，瞪大了双眼。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张赛嘴里楠楠不断重复地这句话，随后大笑一声，直接朝着墙壁撞去。

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又归于平静。

张赛死了，在我面前撞墙而死。

看着他死的时候，我内心没有丝毫波浪，一点为女儿报仇的喜悦都没有。

或许是爱了这么多年，我真切地将他捧上神坛。

可是我忘了，只有虔诚和贪婪的信徒，是不会得到神明赐福的。

我沉默着走出了监狱，今天阳光真好，我望着久违的阳光，终于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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