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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第2页）

“父亲只有姐姐一个女儿，必然是不放心的，我当然要给他老人家吃粒定心丸。”沈曜道，“至于外人，旁人倒没什么，日后姐姐出门交际，怕是没有哪家女眷敢当面挑姐姐的刺，只是外头没有，却不代表宫里没有。”

“宫里？”黛玉蹙眉，“是……皇后？”

“姐姐不知道，皇后多喜欢给皇子们送女人，不只是给她亲儿子送，为了彰显自己作为嫡母的宽和仁善，成了亲的皇子们，哪个没有被皇后送过两个三个的女人。”沈曜解释道，他在宫里长大，看多了这些事，自然得提前防备着，“姐姐知道，陛下向来当我是他的儿子一样看，万一皇后脑子一抽，也想在我身上彰显一番她嫡母的风范，姐姐怎么拒绝？”

皇家的赏赐从来都是只能谢恩的。

若是皇帝想不开想赐给沈曜女人，沈曜能当场顶回去，但皇后那里就

不好这么莽撞了。若是皇后这么做了，黛玉身为武安侯夫人，她是不能拒绝的，否则武安侯夫人善妒的名声立即就会传遍京城。后头沈曜再把人送回去，那就是打了皇后和太子的脸，让陛下夹在中间为难，更甚者会让皇帝和皇后本就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再起嫌隙。

黛玉勉强认可了这个理由，又道：“那你可以提前同我商量商量的嘛，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可想……”

“这个法子可以一劳永逸，若是皇后还敢像对其他皇子那样对我，那她可就是咒我了。”沈曜道，“皇后再傻，也不至于如此。”

“不只是皇后，还有别人也是，话是我说的，与姐姐无干，旁人再怎么说，也说不到姐姐身上去。”沈曜补充道。

旁人沈曜不知道，但他听过关于他父母在京中的传言，当年沈沐不纳妾无通房，只一心守着沈曜的母亲，偏偏沈曜母亲的出身不好又生的绝色，外人便总是对她指指点点，闲言碎语即便是过了这些年只要提起来这个人还是少不了，或许就连今日沈曜立誓时，人们也会再度回想起当年的老武安侯夫妇。

世人总能接受男子三妻四妾，却在他钟情一人时将全部罪责归结到女子身上。

沈曜不想要黛玉受他母亲受过的那些流言蜚语。

黛玉听着这些话，心内暖暖的，她这两年去过不少夫人们的花宴，不可避免的听到过女眷们议论家里的

姨娘通房之流，或吃醋或争宠，庶子庶女一大堆的也不少，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后宅的夫人们最难念的那本经恐怕就是这个了。

黛玉和沈曜定亲后，许多或好心或看热闹的女眷明里暗里的也说过不少，沈曜是在宫里被皇帝当儿子养大的，看看皇帝长大的皇子们，哪个家里不是除了正妃侧妃还有一堆小妾的，沈曜在宫里如何她们不得而知，谁知道皇帝是不是早赐给他侍寝宫女了呢？

黛玉自然知道沈曜如何，所幸黛玉尚未成亲，她们也不好说的太直白，黛玉便只装作听不懂应付过去。

成亲前，嬷嬷们也同黛玉提起此事，还说到了季韵和雪雁，姑娘们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日后大多都是姑爷的姨娘，这是大家子默认的规矩。没有外人，黛玉也不遮掩，只告诉嬷嬷们，那是旁人家的规矩，她和沈曜不是如此，日后季韵和雪雁若是要脱籍出去嫁人她也是应允的。

黛玉既这么说了，嬷嬷们虽然震惊，但也不好说别的。

季韵和雪雁却是高兴的，她们两个人伺候了黛玉这些年，尤其是季韵，她年纪大，又不像雪雁那样心宽，私底下也想过多次这个事，她没有要做姨娘的野心，不管是沈曜和黛玉之间容不得别人，还是从她和黛玉这些年的情分来说，季韵并不想要她们之间有这样的嫌隙。季韵虽明白沈曜和黛玉之间的情意，但到底没得

到一句明白的准话，越到黛玉成亲的日子，她越悬着心。是以，黛玉此话一出，最高兴的莫过于季韵了。至于雪雁，她就更单纯了，伺候姑娘就是伺候姑娘，她才不会跟姑娘抢姑爷！

沈曜见黛玉面色和缓，忙凑过去道：“姐姐不气了？”

黛玉装作勉强的样子点点头，只是眼里的笑意和情意是挡不住的，黛玉已经擦干净了白日里的盛妆，此时不过是素面朝天，沈曜看在眼里，却觉得黛玉再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美了。

黛玉见他不说话，抬眸看过去，却见不知不觉中，他们两个人已经亲亲热热的挨坐在一起了，沈曜又凑她极近，黛玉又惊又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沈曜揽住她，道：“姐姐，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这下子两个人挨的更近了，黛玉更不敢动了，她有些懵懂的眨了眨眼，想说点什么，一时又想不到该说什么。

沈曜低低一笑，道：“姐姐是紧张了还是害羞了？”

黛玉闻言白净的脸上登时涌上一阵血色，她推了沈曜一把，可惜因为手上没力气，沈曜纹丝未动，还得寸进尺的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黛玉的纤纤细指。

黛玉轻轻挣了挣，沈曜顺从的松了手，黛玉带着几分惊讶在他胸前抬眸，望向那双亮晶晶的黑色眸子。

沈曜凑近在黛玉鬓边一吻，轻声道：“姐姐别怕。”

沈曜的手还张在那里，黛玉定定的瞧着沈曜，只见他

眸中带笑，眸中是从未变过的满溢的情意，她心里定了定，将自己的手放到沈曜手里。

红帐落下，一夜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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