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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又晴不敢置信,还要再说什么,被谢从安一个眼神封了口,只能退下。
茗烟狗腿的上前道:“公子方才还说想要抚琴,茗烟不如去给小姐泡壶好茶来?”
谢从安难免有些惊讶。
郑和宜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是被蛋糕感动,竟然没有赶她走!
摆琴焚香,起水泡茶。
一曲结束,郑公子还是开口赶人了。
不过已多得了片刻相处,谢从安还是心满意足。
待人走了之后,郑和宜坐在桌前翻想心事。
方才那封来信是宁王世子的。他与谢家小姐这对青梅竹马在长安的贵胄之中并非秘密。那“横也是思,竖也是思”的情信,怎会被她如此对待?
瞧着她的确不似在生气的样子,难不成郎仍有情,妾已无意?
所以谢小姐忽然救下他,并不是为了羞辱郑家,也不是因为看上了他,而是要借此拒绝宁王世子吗?
“你家小姐,与世子吵架了?”郑和宜问道。
茗烟只是个外头跑着干活的小厮,是入了幽兰苑才能近身伺候的。他对今日这番事不甚明白,也不敢混说,只能思量着道:“世子的信的确奇怪了些,小姐安排老管家来回礼也是妥帖……可是公子瞧出了什么?”
“无事。”
郑和宜顾自出神。茗烟却怕他又像前几日魔怔了,忙扯起闲话,“小姐说过几日带咱们爬山去。”
“嗯。”
“小姐说,山水壮阔,陶冶情操。人多与山水相处,心胸与眼界都宽泛些。为人行事也会更豁达。”
“好。”
郑和宜一边附和着,拿了本书歪在了榻上。忽然听见茗烟没头脑的追来一句:“公子可喜欢我们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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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将茗烟盯住,一双眼黑如深潭,看得那问的人心里慌。
茗烟讷讷道:“小人,小人只是随意问问。毕竟皇帝赐了婚,小姐又对公子这样好,公子便喜欢了小姐吧。这样,两厢欢喜,多,多好。”
话到最后,声音已小的几乎要听不见。
“安置吧。”
郑和宜翻身睡去,再无后话。
入秋这半月,天青气朗。谢从安趁着郑和宜身体好些,带他往南山散心。
这一行,将她忍了多时的玩心小性一股脑都暴露了出来。
堂堂的侯门淑女竟然上树摘果,林中抓雀,将南山别院闹的是鸡飞狗跳。直到最后两日才算有所收敛,安安静静的坐下做了套茶具出来。
自前些日子用蛋糕换了曲琴音,这两人也算渐渐亲近起来,时不时就凑在一处。
男子娴静,女子活泼,一动一静倒也相安。
郑和宜抚琴,谢从安便在一旁摆弄茶道,或为瓷瓶描花;偶尔也强逞着与他赌书泼茶。少年俊俏,女儿娇美,动静皆可入画。
谢从安检查了泥坯,忍不住得瑟道:“真真是镂月裁云,蕙质兰心。”
只听身后远远传来一句“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郑和宜正躺在树下看书。秋风扬起衣袍带,露出光洁流畅的侧脸,光影勾勒出眉眼轮廓,无一不显示着造物主的偏爱。
谢从安被他气的一笑,进屋净手。
茗烟瞧着两人这样,很是得意。他觉着是自己说开了公子的心结,现在行事更多了几分底气……只除了晴姐姐瞪他的时候。
谢从安从房中出来,看几眼树下的人,又回头看了看廊下的泥坯,坏笑着招手道:“如之你来。”
郑和宜早知她在看他,却不肯动,翻了页书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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