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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说……这么做是为了救他的命……我便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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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的静,被时雨亭传来的热闹衬的更加要命。
虽然心有不舍,那些话谢从安是一个字也说不出的。
这样的踟蹰一阵,尴尬便被拉的更长。
谢从安上前一步,才要开口,王曦忽然扬起下巴转过身去。
“当我没问过。”
少年头也不回,挺拔俊阔的背影行入夜色,依然是倔犟潇洒。
谢从安眼眶热,又有些想哭。
不是早就分手了吗,哭个鬼啊!神经病!
谢从安骂了自己几句,在手臂上掐了几把,使劲儿吸了吸鼻子,也转身朝临华殿走去。
这两人自此便各向一方,渐行渐远。
帝驾回銮时已近年关。长安城中堆满了积雪,遍是金红二色,年味十足。
这般处处祥和的盛景,皇帝见了,笑容亦多了几分。
回程途中,谢从安曾远远瞧见王曦与几位皇子驭马同行。而她与郑和宜之间生出的别扭,也在两人不提不问的默契中被消磨的细碎。
偶然一次的相处,也似从孤单零落的树叶中穿落的冬日阳光,虽然珍惜难得,却总透出股萧索孤冷的意味。
回到幽兰苑中,久候多时的乌娘便将冬日进补的各类膳食都摆了出来。
不过多久,她便瞧出两位主子不似走前亲近。
虽说相安无事,却总是不大对,只是又没什么痕迹。
再过几日,见两个跟班的也多了愁肠,她便寻了机会将二人招呼进了小厨房,一人手里塞了一把果子,问了几句。
茗烟只知道果子好吃,却不知两位的别扭该从何说起。谢又晴瞪他,他便缩着脑袋不敢抬头。
乌娘寻个由头将他遣了出去,悄悄地问谢又晴是怎么回事。
谢又晴小嘴一撅,一言未先红了眼,张口就落下两行泪来。
“小姐受了委屈。”
乌娘闻言心惊,怪道这次侯爷也去了,怎会让小姐委屈至此,待听这丫头絮叨完了,才知是些男女感情之事,好气又好笑的去拧谢又晴的鼻子。
“你这丫头,可知道他们两个好不好,都要你与茗烟好生帮衬看护才是了。”
“这可怎么说呢嫫嫫,”谢又晴抽抽搭搭抹了眼泪,“晴儿替小姐委屈。小姐那么好,却总因公子的事受委屈。有人喜欢他瑾瑜公子又怎样,我们小姐也有曦世子的喜欢。小姐生的那么好,根本不输那个只会娇滴滴说话的崔慕青。他们那些人就是眼红咱们谢家的家世,才总是背地里贬损小姐。”说着她又抹了一把泪,拉了拉乌娘的衣摆,“嫫嫫你说,若公子当真听信了那些人的混账话可怎么办。你不知道,那个崔家小姐可当真的是个会喊疼的妖精。肤白貌美,柔的跟三月里的嫩柳芽似得,水灵灵,鲜嫩嫩。”说着忽又放声大哭起来:“莫说男子,连我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当真?”
哪里飘来一句憋了笑的问,惹得谢又晴更是愧疚,哭的更厉害了。
待她抱着乌娘哭足半晌,抽噎着止住,眼前一晃多了条帕子,熟悉的声音戏谑道:“小晴儿的哭功当真是厉害。改明儿长安城求雨,我便叫人将你送了去,不但能解燃眉之急,还能为谢氏立上一大功。”
谢从安笑着钻进厨房,谢又晴心虚的接过帕子,听她嘱咐的是西厢的吃食,登时跺脚拦在了乌娘身前。
“小姐何必对他们那么好。”
谢从安笑了笑,伸手去揉她髻,“去,将脸洗净了跟我去街上走走。”
谢又晴低落了多日的心情忽然就好起来。
她知道小姐说的走走就是她说的逛街,就是要使劲儿买东西。
小姐现在越的疼她,等下出去自然会有少不了的好处。
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方才的委屈一扫而光,“小姐等我,晴儿马上回来。”
乌娘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走了,拉着谢从安在兀子上坐下,目光中满是疼爱怜惜,“小姐委屈了。”
谢从安笑着摇了摇头。
“嫫嫫做好了就让人送过去吧。今晚我不在府中用膳,您也歇歇。”
乌娘点头道:“小姐吩咐的最后几样调料也都已配得了。只不过我自来都是做些家常小菜,于那些做大席面的师傅比着欠好多经历。虽说小姐有这般的巧思,又安排妥当,却因细摆颇费时候,届时统一上菜便需得好些帮手。”
“这个不怕,”谢从安笑道:“今日出门就为的这个。听闻寻仙楼与海宴阁有几个厨子都很了不得,我带晴丫头去试试。若真的好,便多请几个,到时候自然不怕出乱子。”说罢又安慰乌娘,“听闻娘亲未出阁前也与您操持过家宴。兰姓虽不比四大仕族,也算得是书香门第,高门贵阁了。一样都是讲究吃穿的人家,嫫嫫无需妄自菲薄。且我要的这些特殊,你已知精髓,便是由你看顾安排全局我才最能放心。”
“小姐既已定了心思,乌娘便不啰嗦了。”
乌娘郑重的将她的手在手心里握了握,算是正式应下了成人礼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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