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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5页）

张桦剥着蛋皮，将白嫩的蛋放在我面前的碗里。

：“小时候，你和你弟弟最爱吃这个”

我一点都不意外他能认出我。

他继续剥着鸡蛋放在我碗里，但其实我一点都不爱吃鸡蛋。

只不过是小时候家里穷，能吃上的最好的东西就是水煮蛋。

我到现在都记得，因为鸡蛋我差点被冯翠梅打死。

家里的鸡蛋都是有数的，谁都不能动。

张桦那时在村子里是瓦匠，他性子软弱总是被同村人欺负。

那帮人请他干活，却不给他结工钱也不给饭吃。

那晚我被冯翠梅罚去外面站着，看着回来的张桦煮了两个鸡蛋吃。

第二天冯翠梅发现鸡蛋少了，就揪着张桦的领子质问。

可张桦却指着烧火的我，说是他夜晚回来看见我在偷吃。

冯翠梅当即抽出灶坑里烧的通红的木头，用力一下下的敲在我身上。

要不是我吐了血让她害怕，我就被打死了。

所以我对鸡蛋向来都很排斥，蛋腥味就像那天我吐得血。

我没心思听张桦假模假样的回忆，只让他有话直说。

张桦看向我时双眼含着泪，他开始道歉和诉苦。

他的性格是随了奶奶的，都是村子里有名的老好人。

奶奶早年丧夫，独自拉扯张桦教他凡事都要学会忍让。

也就是这样才让他造就了现在的性格，以至于他娶冯翠梅后也过得唯唯诺诺。

张桦现在在我面前，哭诉着他知道我们姐弟和奶奶的不易。

又说着自己的不容易，顺带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冯翠梅的头上。

他这样，无非就是想让我放过他。

：“说完了吗？”

我打断张桦，他愣愣的看着我又缓慢的点点头。

：“张桦，你就应该跟冯翠梅一样，去地狱里给奶奶赎罪”

说完我直接离开，无视张桦在身后的哭骂。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冯翠梅欺负奶奶的时候，他那麻木淡然的神情。

也会永远记得，那包老鼠药，是他买回来给冯翠梅的。

回到纪程那里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

只能隐约的看见沙发上有个人影，我试探性的叫了声纪程后，那身影开始挪动。

在他靠近的瞬间，我抬手打开了客厅的灯。

纪程手里拿着厚厚的资料，最上面那张纸的标题是【富商被杀】

：“这些都是你做的？”

他能看到这些我并不意外，以纪程的能力完全可以查到这些隐秘的事情。

我点头直接承认下来，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神色。

：“从我们在饭店相遇，到之后的每次接触，到现在我妈的事情，都是你计划好的，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纪程的声音发颤，但他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

他的手紧握成拳不住的发抖，最终却只是跌坐在地上。

纪程问我是否恨他，恨他是仇人的养子，但我的答案是否。

我并不恨他，纪程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无辜的人而已。

纪程要求我陪他最后一晚，我答应了下来。

11.

他带着我在外滩看了场盛大的烟花，这是他准备在我们婚礼那晚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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