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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7页）

纪程再次约我见面，是在那天的婚纱店里。

我应了他的请求，再为他穿最后一次婚纱。

还是那天的独立隔间，还是那天的店员。

可此行的目的，早已经不是当初那般隐藏在美好之下的算计。

纪程牵着我的手站在落地镜前，他的双眼发红。

：“张妍，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透过镜子看向他，留给他一个真诚的笑。

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的话，那我们肯定会再见的。

我们走时，店员还面带微笑的祝福我们新婚快乐。

我陪着纪程演了随后一出戏，我告诉店员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纪程开车送我到机场，我们在机场做了随后的告别。

回到奶奶的那里时，我托人重新盖的房子早已经盖好。

我重新打扫了一番，将奶奶的遗照摆在了最大的那间屋子里。

当年的我以为，只要我努力考上大学就可以带她离开这里。

可这位小老太太苦了一辈子，都没有等到。

午夜梦回后我总是睡不着，总怕我在地下看见她后会让她伤心。

从前她总告诉我，人走到哪里都要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

可是奶奶，善良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我在这里住了几天，终于在月末的时候得到了好消息。

冯翠梅死了，她受不了折磨，硬生生咬断了自己的手腕。

发现的时候血流了一地，可她的眼睛却依旧瞪的老大。

我终于能长长的舒一口气，睡个好觉了。

13.

月初这天，我去了奶奶的墓地。

矮矮的一个土包遍布杂草，我费了好些力才收拾干净。

我从白天坐到了黑夜，给她讲述了冯翠梅和张桦的死。

手机再次传来张扬的消息，纪程自杀了。

我的心莫名刺痛了下，随即将手机扔进了还在燃烧的火盆里。

透过火光，我看见了张扬不断拨过来的电话。

我给奶奶烧了很多的纸钱，还有房子车子和各种衣裳，包括我自己的那份。

拧开瓶盖将混着苦涩的饮料喝光，随后歪头靠在墓碑上。

就像小时候，我靠在奶奶的肩头一样。

这个时候奶奶都会用扇子轻轻敲我的头，笑着说我是粘人精。

天光泛白，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冷，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妍妍，妍妍？”

我费力的抬眼，看见了奶奶的身影。

随即站起身，扑进了奶奶的怀里。

奶奶，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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