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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页）

第六章

沈长英不愿意签字，那也有其他办法可以离婚。她和何昌明被赶出去，酒过三巡，首长看向我，拍了拍我肩膀。

“一路小心，为国效命的机会难得，一定要报效祖国。”

我郑重点头，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天色，“首长，还请您把接我的车安排到后面的巷子里，这样能避免很多麻烦。”

首长答应了，在工友们的注目礼下，我转身从后门离开。上车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次对接的负责人，是个看着知书达理很有气质的女人。

她朝我伸出手表达了善意，“我的名字是姜红。以后我们会一起共事，也会为了你创造更好的条件，希望我们不辜负组织安排，能够圆满完成任务。”

我神色严肃，半握住姜红的手，“一定会的，我们会有自己最先进的武器用来保卫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汽车启动，路过沈长英的时候，我和她近在咫尺，只隔着一层玻璃。可她没有发现我，依旧紧紧盯住大门，像是在守着我不让我离开。

这个可笑的想法刚出来就被我否决了，她巴不得我离开，又怎么会想着守在门口挽留我，她恐怕还是想为何昌明前途着想，想为他求情而已。

就连不愿意离婚，也不过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没有榨干而已。我没有再回头看过沈长英一眼，从此刻起，我和沈长英山高路远，只愿再不复相见。

五年后，当计划圆满完成的那一刻，全厂所有人都沸腾了，他们奔走相告，到处都能听见欢呼声。

我们终于成功突破了国防尖端技术，看着漫天扔飞的帽子和所有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我也忍不住鼻头一酸，眼眶发热。

姜红看向我，主动踮脚给了我一个拥抱，她笑中含泪，“终于结束了，刘言，五年了，我们可以从基地离开了。

这次你被调到北京，也许，我们能完成两年前的约定了。”

我心脏也是猛地颤动，思绪回到过往。

两年前我们举步维艰，自主研发十分困难，每一步都是能够影响整个计划的一大步。在最困难的时期，我和姜红两人坐在院子里垂头丧气。

当时姜红突然看向门口插着的红旗，旗帜在夜风中随风摆动。姜红有些失神，她突然开口：“刘言，你说升旗仪式是什么样的啊？

我们有没有机会，能去首都看一次升旗，只要我能去一次，我此生无憾了。”

我也抬头看向红旗，原本满是负面情绪和煎熬的内心被力量和期盼一点点胀满，我声音坚定，涣散的瞳孔变得聚焦，内心重新燃起希望。

“会的，一定会。我们约定好，等到计划圆满结束，我们一起去北京看升旗。”

姜红忍不住笑出声，她的小指勾着我的手指，我们像孩童一样拉勾盖章。

“好，说话算话。”

“嗯，我说话算话。”

我和姜红相视一笑后又全身心投入工作，直到现在，我们终于完成了祖国给予的任务。

我和姜红都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这次我和姜红也算是因为工作调动去的北京，我们都进去了工程院，即将成为国家工程院的院士，估计以后都扎根在首都了。

离开火车，我和姜红在凌晨的时候赶去了天安门广场，满腔热忱等待升旗仪式开始。当第一缕曙光升起，朝阳的暖光出现在乌泱泱人群中每一张期待的笑脸上。

国旗班的护旗手出现，我和姜红一动不动盯着他们的每一个正步，直到鲜红的国旗缓缓升起，上面金色的五角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义勇军进行曲》响起，万人跟着放声歌唱，我和姜红流着泪敬礼，跟着国歌唱完了每一句。直到仪式结束，我和姜红准备离开的时候，接到了袁老的电话。

消息已经传到了他们那里，整个工厂都在为我欢呼，袁老笑得乐呵呵的，“刘言，你要是有时间回来看看，大家都很想你。”

我没有犹豫答应了下来，“好，我也想念大家了，还有您和老首长厂长他们我都想好好再当面感谢他们一次，多亏了你们的悉心栽培。”

又聊了几句后，我挂断电话。想起来三年前我和沈长英的离婚官司已经判决，正好赶上离婚潮，原本麻烦的步骤也变得轻而易举。

还是多亏了曾经厂里的领导和袁老帮我处理，离婚证早已经邮寄到我手上，听说她迟迟没有领取。

但这与我也没有关系，只要我和她再无纠葛就好。

我和姜红说清楚了原委，她挽着我的手笑着说：“那就回去吧，反正任命的时间还有两周，我也想陪你回去看看曾经培养你的地方。”

我点头，从火车站出来后，我和姜红一起回到了这个熟悉的村镇。

一切都还没有改变，姜红看中了摊子上的一对杯子，上面画着一男一女。

姜红询问老板娘，“这个怎么卖？”

女人直接把水杯拿了回来摇摇头，“这个不卖。”

姜红朝我招手，“刘言，你看，这个杯子上画的人好像你啊。”

砰的一声，杯子掉落在地，女人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刘言......你回来了？”

我和沈长英对视，五年不见，她消瘦了一大圈，皮肤也变得暗沉，整个人苍老了许多。以至于我都有些晃神，没有认出来。

过去种种涌上心头，万般不甘怨恨悲伤绝望最终都化为乌有。

我冷淡地点头，“嗯，回来待几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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