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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渡打开水龙头,直接捧起水冲了冲。
等血不流了,他转身去洗澡。
洗完澡后,又随手擦干,拿过桌角的粗糙药粉撒上,用纱布包住。
这伤口是今早醒来时新添的,宗渡对此毫无记忆。
自从将奚枂送到封毅那边,宗渡感觉自己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起初他白天还能工作十五六个小时,渐渐地每天减少一两个,昨晚入睡前他算了下自己有意识的时间,只怕已经在十小时左右了。
这胸口的伤口,更让他认清一件事。
或许,他期待的那天就要到了。
...
封毅替奚枂领了崔甜甜的尸体,又找人安葬了她。
事情并不麻烦,但是对一条生命来说,越不麻烦,似乎越代表着草率。
奚枂心情不好,封毅脸色也不好看。
奚荔昨天跟着父母回了自己家,封毅本打算过去看看的,结果因为崔甜甜的事最终没去成。
洗完澡,封毅头发也没吹,直接走到窗台上站着,点了根烟。
他很少抽烟,作为一个医生,他要随时保持最好状态,也是为病人负责。
烟酒他几乎是不沾的。
除非心情很差。
想到最近的事,封毅额角就一抽一抽地疼。
奚荔每次面对奚枂都像是变了个人,让他开始动摇,不确定这份婚约要不要继续执行下去。
然而现在提分手,又对不起伯父伯母。
正想着,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封毅一看,是奚鸿章的:“伯父?”
“没睡?”
“对。”
“出来吧。”
“什么?”
门口位置有什么东西晃了晃:“我在你家门口。”
封毅赶紧挂了电话,匆匆出了门。
到门口时,就见奚鸿章正背着墙抽烟。见他出来了,苦笑一声:“我看你站在阳台上抽烟?”
封毅一顿:“嗯,有点……心情不好。”
“是因为荔荔吧?”
封毅没说话。
奚鸿章沉默几秒:“封毅,我拜托你件事。”
“伯父,您直管说。”
奚鸿章嘴里有几分艰涩,似乎一时难以找出适当的句子来表述自己的需求。
沉默了好几秒,他才开口:“帮我跟荔荔做个亲子鉴定吧。”
“什么?”封毅一惊。
奚鸿章叹了口气:“这次回来,我发现她变了很多。”
以前乖巧的女儿突然变得尖锐、锋利、惹是生非。
倒不是奚鸿章对女儿有刻板印象,而是综合看来,总觉得不对劲。
“荔荔跟在我们身边生活了十几年,她十五岁的时候你伯母生了病,我为了给你伯母治病,带着她全球到处求医。
那时候顾不上她,就把孩子交给她哥哥带着。也就是说,从她十五岁开始,我跟女儿就聚少离多了。”
封毅知道这些事,事实上,他也是在奚睿的介绍下才认识奚荔的。
“奚荔十八岁前还爱跟我们撒娇,十八岁以后,连撒娇都很少了,甚至有时候我觉得,她在避着我们。
本来你们的婚约也不着急履行,甚至两家都觉得那是一些玩笑话,没人当真。可是奚荔她……在十八岁生日那天,主动要求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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