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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页）

我的灵魂从我身体脱出，它很轻，它追随着刘念，陪在她的身边。

我的葬礼很简单，只有我的爸爸和刘念、刘念的父母几个人参加。我一生都没有朋友，雪山和刘念就是我的一切。

我就站在刘念身边，可是刘念不知道。

葬礼上，刘念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只是时不时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

我知道，我生命的延续在那里。

我已经死了，反而变得有了斗志。我要为刘念做一些事情。

最近杜潇然的生活有点乱套。

他总是在凌晨没有预兆地醒来，就好像被什么召唤。醒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会被恐惧笼罩。

白天他又变得昏昏沉沉，眼皮抬都抬不起来。

没错，他遇见鬼了。

鬼的阴郁能量足以扰乱一个阳间的人的生活。

再之后，杜潇然会从楼梯上滚下去。

杜潇然会突然没缘由地呕吐。

杜潇然的水龙头里会流出红色的液体。

短短十天的时间，杜潇然的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

这一切，刘念都有所耳闻。她在心里说，可以了莫林，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刘念拨通了杜潇然的电话，“潇然，我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好。其实我也是，我们和好吧。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对吗”

“你想什么呢宝贝，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生意还没有拿到手，杜潇然当然不会轻易放手。

“潇然，你还记得吗，去年生日你带我去潜水。我还想再去一次，可以吗”

海边，刘念和杜潇然手拉着手向海水深处走去。

“等一下，刘念。我们可以交换一下潜水设备吗？”杜潇然的眼神很耐人寻味。

“来吧，给你。”刘念毫不犹豫地交换。

我在一旁急得快要喊出来，可是我根本发不出来声音，我现在只是这世间的游魂。

刚刚进入深水区，氧气设备就出现了问题。杜潇然不停地挥舞着手，在海里挣扎。

刘念的氧气同样出现了问题，她平静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

海底的黑暗突然变成眼前刺眼的光亮。

刘念睁开眼睛，自己躺在沙滩上，她一阵剧烈地咳嗽，吐出了好多海水。

“姑娘你命真大啊，你是潜水的吧。海浪把你冲回了岸边。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我用自己的魂魄换取了刘念的生命，而代价就是我永世不得再为人。

我永生永世地消失了。

第二年秋天，刘念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修长的手指，白白的皮肤。

刘念给她取名字叫，莫念初。

再后来，刘念终身没有再嫁，一直守着念初长大。

念初在她二十岁那年遇到了人生挚爱，他们两个人在滑雪场相遇，就像当初的我和刘念。

我已经复仇，代价就是永世消失。但我最爱的两个女人，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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