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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5页）

“这是没意义的逃避，你就算不签，我也会诉讼离婚，申请法院判决。”

顾锦薇知道事到如今，再也逃不过了，终于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没有一点连笔。

我说：“这里是那份录音，备份都删了。”

顾锦薇猛地抬头问我，我看见她眼里全是血丝。

“什么意思？”

“孩子出生也不好有个留案底的父亲，这件事的选择全交给你。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情，怎么做全凭你良心了。”

“而且，不管最后你的选择是什么，这样的事再有一次，你和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锦薇离开的背影堪称狼狈，我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她走后，薛语问我：“你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我摇摇头，“没，备份我没删，我骗她的。”

“如果她做的选择我不满意，我还是会把录音交给警察。”

“那你多此一举是想干什么？”

我突然笑了，“我想看一眼，秦邵元的保护伞是不是还像原来那么牢靠了。”

14.

一个星期时候，我能下地走路。

薛语来看我的时候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顾锦薇把录音给警察了，秦邵元被判刑了。”

“挺好，不过顾锦薇这么选，没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么？”

薛语顿了顿，我看她的表情有些诧异。

“顾锦薇把孩子打掉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那个孩子不用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承受一些无妄之灾。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一个月的孩子，估计也就那么大。

我看着面前那团空气，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的孩子当初也有这么大了，他本来能来看看这个世界的。

我本来要当爸爸的。

薛语怕我哭得太厉害扯到伤口，忙扶着我坐下。

她刚才的话其实还没说完，她继续开口时，我才又感受到世事的无常。

“顾锦薇把这个孩子打掉之后就疯了，被她父母送进了精神病院。她的房产什么的也都被她父母卖掉了。”

挺好，挺好的。

一报还一报，顾锦薇你活该的。

我哭得却停不下来。

薛语只好搂着我的头，轻拍着我的背，像安抚婴儿那样安抚我。

薛语像只精灵，魔法棒轻轻一点就消除痛苦，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

我病快好的时候，薛语问我：“要不要去散散心？”

我打趣她道：“大律师，你不忙么？”

“没告诉你么？那个律师事务所是我开的，我是老板，我想休假就休假。”

我笑，“好啊，去哪里呢？”

答案是去看海，大理的洱海。

我告诉薛语，“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湖，不是海。”

她背对着我，语气懒散，“有大片的水，就是海。”

我说好好好，你非要这么说那就算吧。

她又问我：“你见过海么？”

我说：“当然见过，我大学就靠海边，每天早上和室友爬起来就骑单车去看海。”

“那你能带我去看看么？”薛语看着我的眼神很认真。

世界上最干净，没有杂质的钻石大概也不过这样。

我笑着说：“好。”

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片海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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