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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夫人不知道是在骂谁,可是在场剩下的人都不敢出声,只能够诺诺应是。
惟独小周氏面上有些不以为然,撇了撇唇,说实话,许良跟着许倾落一起犯傻,她一点儿都不担心,担心什么呢?她还开心的很呢,昨日里受到的羞辱她可没有忘记,对许良别说有原来的心思了,根本就是恨之入骨了。
——
县衙上高坐着一个中年官员,是五洲城的县令,看起来一副严肃的样子,姓原,许倾落知晓这位原县令,看到坐堂的是他,心底对脱罪的把握更大了一些。
无他,这位原县令和复家城主府可是不怎么交好的,论起来五洲城不是淮县那样的小地方,是一座大城,其中执掌政令的怎么的也不应该是一位七品县令,而应该是正儿八经的一府之尊。
其实是因为复家在朝廷中有人,手中有钱,也不知晓怎么整治的,得到了城主的位子,城主名义上是城中最高长官,自然不能够有一个超过县令的官职和复家的城主之位分庭抗礼了。
虽然审案断命的没有复家什么事情,只是城主的名声在那里,这位被生生压制着的原县令便也无可奈何。
许倾落也不需要对方偏着自己,只要不是一味的偏向复家便可以了。
胡氏正在哭闹,整个公堂尽数都是她的声音:“许倾落,你这个狠毒无情的蛇蝎女子,你心狠手辣,就是为了不让我的孩儿回到许家,为了不让我的孩儿继承许家的财产,你居然就能够狠心对那么小一个孩子下手,他才五岁,你怎么忍心,他是你的血脉兄弟呀!”
“许倾落,我要你偿命,县令大人,求你为小妇人做主,求你杀了这个蛇蝎女子为我儿偿命呀!”
“小妇人求求县令大人了!”
胡氏哭的投入,哭的激烈,外面围观县衙断案的百姓中那些五洲城的百姓人人面上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着许倾落指指点点,纷纷符合胡氏要许倾落偿命的话,让堂上原县令给一个交代。
他们也不是说对胡氏多么的认同,胡氏怎么说也只是一个逃奴,那被杀死的孩子也是私生孩子,但是这段时日因为淮县不少人迁来了五洲城,很多五洲城人都听说因为这些外来人,自家的房屋田产都要分给对方一些,甚至许多工作的机会都被那些淮县人分走,这么一想,对许倾落和许良这样也是淮县的人自然是不喜至极。
当然,外面那‘盛况’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方才胡氏在大街上就嚷嚷了开来,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凑这个热闹。
“县令大人,杀人偿命,您可一定要秉公处理!”
“是呀,县令大人,孤儿寡母本来就可怜的,现在居然连仅有的孩子也给人家杀了,太残忍了,一定要将其绳之以法。”
衙门外面一时间传来的都是这样的声音,似乎许倾落真的是无恶不作,十恶不赦似的。
一边倒的要求要惩治许倾落,要她偿命。
许倾落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急切的辩驳,没有慌乱无措,镇定的像是那些人说的要处置了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反而是许良在一边急的很,连连分辨,却被外面那些人的声音给完全压了过去。
许倾落拉住了许良的手,按了按对方的掌背,让他稍安勿躁。
“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桌案上,原县令的面色颇为不虞:“肃静!”
他为官还算清明,为人严肃,最是不喜这种喧哗嚷嚷。
县太爷的一句话比许良辩驳千百句还要管用,最主要那些衙役手中的水火棍在青砖之上重重的顿下,本来喧哗的厉害的五洲城人不由自主的就闭上了嘴。
“许氏,你可有话说?”
原县令望向许倾落,没有什么善意,却也没有什么恶意,许倾落要的也就是这种了。
上前一步,福身一礼:“小女有话说。”
“胡氏口口声声言道是小女害死其子,俗话说的好,捉贼拿赃,杀人取证,单凭几句话便要定罪,却是可笑。”
许倾落公堂之上朗朗而言,声音清朗,面上安然,自有一番气度,丝毫不像是被指正杀人的人。
倒是让那些方才一心认为许倾落杀人的五洲城的人有些侧目,说实话,不论事情真相如何,光是许倾落这一番气度便不是普通人可及,比起公堂上哭的涕泪横流的胡氏,怎么看怎么更加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什么叫单凭几句话,除了你会想要杀我的孩儿之外,没有其他人了!大人您不要被这小贱人迷惑了。”
胡氏眼看着许倾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冷静以对,不急不躁的,反而是有些急了,张开而出小贱人。
口出恶言的样子让很多同情她可怜的人觉得太过,许倾落的岁数容貌都在那里,加上一番不凡气度,将胡氏衬托的越发面目难看了。
“胡氏咬定了是小女杀人,也只是觉得有些动机罢了,杀人判罪需要的可不止是动机,还需要明确的证据,大人英明,小女要求亲自验看那死去孩子的尸身,活人可以撒谎,尸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撒谎的,尸体上的证据才是比起口上诉说的证据更加取信于人的不可伪装的铁证!”
许倾落对着胡氏冷冷一笑,如此道。
说实话,会杀了那个孩子的,左不过就是这么几个人,看着胡氏的一番表演,她觉得恶心。
“尸体上有何证据自然有仵作验看,那孩童确实死于窒息,被人掐颈而死,指印纤细应为女子所有,这些都已经是验看过了的,你一个小女如何便能够比仵作还精通。”
原县令皱眉,对许倾落的要求驳回。
“大人,仵作检验的只是孩子死亡原因,小女要验看的却是孩子为谁所杀,小女是一个医者,在淮县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验过尸身,现在为了小女的清白,求大人允许。”
许倾落满面坚定的要求道。
原县令对许倾落驳他的话有些不虞,更加觉得许倾落没有提出别的什么证人证据却是要验尸有些无用,肃然了面容正要开口,大堂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喧哗声。
“大人,许小娘确实是位神医,定然能够从尸体上找出线索找到凶手!”
“是呀大人,我们都是淮县人,可以作证的,许小娘厉害着呢。”
“求大人给淮县人一个机会,不要让五洲城人就这么诬陷了我们许神医!”
“大人您可不能够偏袒五洲城的人。”
外面挤进来的那些百姓,分明便是淮县的百姓,虽然来的晚了些,却是能够来的都来了,比起这边看热闹的五洲城人,那人数多了去了,一时间整个大堂中全是淮县人的声音。
原县令本来要拒绝许倾落要求的话语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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