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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牢山 失踪的老婆回来了2（第2页）

我还是没有说话，指尖在屏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气氛压抑到极点。

我突然有些厌恶这种感觉，站起来来回踱步。

好像这段感情，我们从来没站在过平等的地方。

似乎她也感受到了，终于忍不住问我：「为什么？」

「你明明那么爱我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女人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和我一模一样？」

「为什么明明认出了我却不承认？为什么妈妈也不要我了？」

她一口气问了好多个为什么，我还没想清楚到底先回答哪一个，她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掉个不停，极力隐忍不哭出声，让她身子微微发颤。

我叹了口气，递上一张纸。

那一瞬间，我在想，她是不是没把我当替代品过——

「不管真假，只要我说是，她就是真的沈青烟，如假包换。」

我语气平静至极：「当初，你丢下一切义无反顾地进了山是对的。」

她有些不解。

我告诉她：「至少对所有人都好。不是吗？」

就连唯一阻拦她离开的岳父都付出了代价。

04

如果在七年前，有人在我面前说我对沈青烟的恨意会如此坦然，我是不信的。

生下来就被抛弃，从没感受过爱的我，面对生命中唯一的光怎么会有抵抗力。

自小，我的记忆力都是打工，借钱，辗转多次的领养，至于跟沈青烟这样高高在上的公主谈恋爱，无法掌控的感觉，我甚至会恐慌。

可那么甜美的女孩我又怎么放得下呢。

跟她在一起的第二年，我收到了好心人的资助，许是我所有的运气都被攒下来去遇到她了，所以遇到过的资助代价都太高，我付不起。

这回，资助人什么都没要，只让我好好读书，必须出人头地。

第一次知道我带沈青烟出去约会，匆匆跑过去气还没喘顺，资助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一个上学都需要被资助的穷小子，她随便一个包都顶你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给她过惯了的生活？让她下嫁跟你一起挖野菜吗！」

我结结巴巴地告诉他，自己会努力的。

电话啪一下被挂断。

沈青烟有些担心，在旁边拉拉我的衣袖，扬起嘴角，豪气地拍拍胸口：「没事，大不了我养你。」

我笑得苦涩，沙哑着声音说了个好。

资助人说得对，她随便一个包都够让我大学四年安安稳稳。可男人的自尊不允许。

那天我们最终还是回去了，就连她心心念念许久的肯德基都没吃。

宿舍楼下离别相拥，那年桂花开得最旺，一点点洒落在我们的头发上，然后落到肩膀，再是衣服......

我紧了紧胳膊，鼻腔里萦绕的全是桂花香，我明明一无所有，但又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直到宿管阿姨骂骂咧咧地将我们分开，沈青烟捂着嘴笑骂我傻子。

她嘟囔：「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

说着说着她自己倒先哭出来，匆匆忙忙跑回宿舍。

后来我越来越努力，去见她的路上都忍不住推导一遍数学公式。

大四那年我学习都开始魔怔，每天醒来就祈祷时间过慢点，再慢点，我还有好多东西都不会。

可，有些东西终究是天注定。

接到考研失败的通知，我知道自己完了，自己都没有未来，何必禁锢他人。

我向她提出分手，将自己锁在宿舍几天没有出来。

室友鼓励我，要不再试试，给了好多资料和学习视频都被我一一拒绝。

后来他告诉我，是沈青烟，她一直都在等我。

果然，我站在阳台向下望，她傻乎乎地冲着上面招手。

她真的好傻，我想，我这一辈子必须好好保护她。

「跟我一起太苦。」

我告诉她。

沈青烟看着我的眼神有一瞬间恍惚，然后很认真地回答我：「没关系，我相信你不会让我苦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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