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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曲水流觞（第1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宗勖于雪地里捡到那方绢帕，心想这真是个丢三落四的丫头，恐怕明日就不好意思再来取了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惹下了这位俏冤家。就要离开香山寺了，宗勖无限感慨地写道：“古寺建山巅，下为晋公里。宝塔应三峰，文笔插天宇。香山得佳名，百世同仰止。……恒言地有灵，地亦因人美。……”

驿芳庭客栈，郑小苹正在和红杏说话：“红杏，虽说弘公子给我们送了些银子，但京城里花消大，我们住旅店、吃喝无一处不花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不能就这样坐吃山空，再说干等着也很无聊。听说韵江南的老板项阳是我们青州老乡，明天我准备找他帮帮忙，看他能不能给点事做做。”

第二天一大早，郑小苹和红杏来到韵江南，找到了老板项阳。邓小苹上下仔佃打量了一下对方，只见老板项阳浓眉大眼，面如朗月，身材俊拔，一看就是个江南俏郎君。项阳热情接待了郑小苹，问她有何贵干？郑小苹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遭遇，也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了对方。如果有可能的话，务请老乡帮帮自己。项阳说：“郑小姐来的正好，我正准备把饭店的三楼辟出来，改造成客人听戏听曲的地方。一开始为了打开知名度扩大影响，我准备搞一个“曲水流觞”小唱比赛。既然郑小姐做过宫中乐官，我想请你出谋划策，组织主办这件事，你看好不好？”郑小苹沉思了一会，说到：“多谢项老板器重，我尽我最大努力。”

几日后，京城大街小巷开始疯传韵冮南“曲水流觞”小唱比赛之事不管你是否是才子佳人，只要您词写的好或者歌唱的好，韵江南都诚邀您来参加比赛；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是新歌新词”。词的作者和演唱者也可自行结对参赛。比赛奖金为黄金一百两。比赛分初赛、复赛和决赛叁个阶段，复赛的前六名进入最终决赛。比赛时间每晚亥时举行。比赛期间，在本店人均消费满一两银子的客人可得到免费观赛机会，并且获得一枚投票用红筹码。比赛特邀“白衣卿相”柳三郎、“情歌圣手”周颜邦、“瑶琴仙子”郑小苹作主审评委；主审评委的每一票相当于五十个红筹码，每晚获筹码最多者进入下一阶段比赛；观赛时，您可购买花篮给您特别满意的参赛选手打赏！

一时间长安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议论“曲水流觞”小唱比赛之事。这消息很快也传到宫中，平阳公主也按耐不住，也想去凑凑热闹。平阳叫来将军李矛，带上几个侍卫，和菲儿一起打扮成富家公子去观赛。

现在已是复赛阶段。平阳一行人走近韵江南酒楼，远远看见楼旁一堵墙，横档上挂着一排排灯笼。最上一层为四只红色大灯笼，上书“曲”“水”“流”“觞”四个大字。下面一排排分别挂着小一些的绿色灯笼，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文字；走近一看，原来每一只灯笼上面写着一位进入复赛者的姓名和他（她）初赛时的参赛词。

平阳一行人进入三楼演艺厅，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一行人包厢落座后，只听一声锣响，一年青男子现身台上，说到：“今晚是复赛第一场，在比赛正式开始前，由“瑶琴仙子”郑小苹弹奏一曲《绿腰》，伴舞杨柳姑娘。”郑小苹的美貌我们详述过，再来看看杨柳姑娘，有诗云“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随着《绿腰》清丽委婉，优美流畅的乐曲响起，烟雨轻寒、薄雾迷蒙中，长发杨柳遥遥回首，绿色的轻纱中，腰肢若隐若现，长袖拂舞，时而轻慢，时而急速，连绵紧密，变化天穷，配合淡绿的衣饰、优美的旋律，令人目不暇给。现在我告诉你，这就叫“杨柳小蛮腰！”人群沸腾了，叫好声不断。随着比赛的进行，最后一个登场的是樊素姑娘，她唱的是李不悔的《蝶恋花·春暮》：“遥夜亭皋闲信步，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澹月云来去。

桃李依依香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樊素轻启她那精致的小嘴，美丽的小弧线上下闭合，如同一颗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微张时，如同捕捉了清晨的阳光，明媚又可爱；闭合时，又如同含羞的少女，矜持而神秘。甜美和娇嫩的声音绕梁四周，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我告诉你，这就叫“樊素樱桃口！”所以，白居易他老人家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就要散场了，郑小苹和杨柳收拾好，准备顺道一起离开韵江南回住处。刚出大门不久，一个油腻公子带着一帮家丁就围了上来，说到：“小娘们，曲弹的美，舞跳的好。跟我回去，少爷我请你们继续弹、继续跳。”“你是谁呀？如此放肆！在京城难道没有王法吗？”郑小苹怒斥道。“王法？我就是王法！来来来，你告诉他本少爷是谁。”那坏蛋顺手拉过一小斯推到郑小苹面前。“我家少爷是京城府尹谢大人家的大公子谢卞，京城里谁人不知！”郑小苹一听坏了，过去听闻过这家伙拈花惹草的坏事做过不少，正寻思如何脱身。正在这时一位身材魁梧之人插到两人中间，说到：“我不知道！他算老几呀？是哪根葱？”“居然有人对本少爷不敬，小的们，给我上，让他知道本少爷的厉害！”谢卞气急败坏吼道。郑小苹认出来了，那人是平阳公主身边的千牛卫将军李矛。李矛伸出手，一把薅住面前小斯的衣服领，像扔小鸡似的把他扔在地上；跟来的几个侍卫很快就把谢卞的家丁收拾了。李矛走过去，一把摁住谢卞，说到：“去，给郑姑娘磕头谢罪。”谢卞见状慌了，从来还未有人敢如此对他，但嘴里还是强硬，说到：“决不！”李矛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啪啪啪”就给他几个大嘴巴，说到：“谢不谢罪？”“你敢打我，有种告诉我你是谁，到时我找人弄死你！”“你听好了，本人行不更名做不改姓，千牛卫将军李矛。她，平阳公主。”李矛手指向正走过来的平阳。谢卞一听傻了，这哪是他能斗得过的主，连忙磕头如捣蒜，求公主放过自己。平阳公主说到：“放过你可以，但下次再敢骚扰郑姑娘，我让人打断你的狗腿，再关你三年大牢。快滚吧！”谢卞连连称“是”，带着家丁连滚带爬跑了。

“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近来好吗？”平阳问道。“谢谢公主救了我，我还好。公主，介绍一下，这位是杨柳姑娘。”“杨姑娘舞跳的真好！走，郑姑娘，我送送你。李将军，你派人先把杨姑娘送回去。”郑小苹一听说平阳要送她就慌了，连忙说：“公主，不用了。有红杏陪我，我自己回去。”“别客气，走吧。听弘大将军说郑姑娘和他是青州老乡？”“是的，公主。”“既然是老乡就不见外了，我是他未婚妻。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全力帮忙。这是一进宫腰牌，拿着它你就可进宫来找我。”“谢谢！”“郑姑娘，你觉得弘大将军人怎么样？”平阳冷不丁问道。“弘大将军……弘大将军……人……人很好，人品好、学问高……”郑小苹支支吾吾羞红着脸答道。平阳见状心里明白，肯定有什么情况；郑小苹心想：我心里的话怎么跟你说呀！快分别了，平阳公主对郑小苹说到：“决赛时我一定来观赛。”

几天后，韵江南老板项阳给郑小苹支付了工钱，郑小苹很满意，说到：“项老板，你给的太多了！”“不多，郑姑娘这是你应得的。这次比赛组织的太成功了，我们酒楼是名利双收！”有了钱就好办了，驿芳庭客栈的房钱要交了；但是很奇怪，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人来摧房钱和饭钱？老板忘了？不可能！郑小苹带上钱找老板一探究竟。“老板，我的房钱是多少？我来结一下帐。”“啊，是郑姑娘呀。钱有人付过了，你尽管放心住就好了。”“是谁？什么好心人替我付帐？”“具体姓字名谁不清楚，只知道是宫里的一个侍卫。”不用多想了，除了平阳公主还能是谁？那平阳公主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郑小苹要仔细琢磨琢磨。

“曲水流觞”小唱决赛的日子到了，整个京城像过节一样热闹，大家都在关注着这场比赛。平阳早早就让小青通知弘名，让他陪自己一起观看决赛。韵江南门口的灯笼墙上，原先绿色的灯笼不见了，六盏金色灯笼发出耀眼的光芒，六位决赛选手的名字熠熠生辉。三楼演艺厅早已坐满了观众，弘名、平阳公主和郑小苹打过招呼后到包厢落座。邓小苹落寞的心情无以言表，恨不得拿出那枚红叶朝弘名大喊：“弘名，看，红叶的主人在这里！”邓小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决赛就要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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