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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膳结束,接着便是舞乐,坐在角落里的乐师奏乐,一群衣衫单薄的舞姬进来献舞。
席间众人开始举杯对饮,随着舞乐声起,场面逐渐热闹。
也有人上前来给秦宴敬酒,秦宴手下只有忠臣能臣,并没有什么宠臣,所以这些大臣向来都是毕恭毕敬。
不过来敬酒的,秦宴都喝了,还对这些大臣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做了点评,夸的批评的都有。
主意是温尧出的,毕竟官场上的人就喜欢这一套,觉得自己做的事能被皇上看见,入了皇上的眼。做好事实事的就会更加积极有动力,而那些做了不该做的事被敲打后也会更谨慎小心,好处肉眼可见。
朝廷本就有年终考评,如今只是换了个形式,把以前写在纸上的用嘴说出来,秦宴便采纳了,然后发现效果非常好,连着几个大臣被夸后,其余的人连看歌舞的心思都没了,排着队等上去敬酒听夸呢。
当然,也有些一年到头尽想着怎么帮肃王造反的大臣此刻心里发慌,他们上去敬酒,只怕皇上嘴里说出来的可能没一句好话。
但不去敬酒也不行,别人都去了,他们这样就成了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如今肃王没指望,他们自己也失了帝心,实在是心里苦。
前头酒敬完了,剩下没去的都是人面面相觑,两头难。
“活该!”温尧看着一群或低头降低存在感或左顾右盼的人吐出两个字,接着就欢快吃起了面前的菜。
秦宴没说什么,这些人来或不来,他都不会再用,现在表态关系到的也只是他们的生死,以及家族后辈。
舞姬换下一批,变成了剑舞,舞剑之人身姿灵动,容貌上乘,瞧着分外诱人。
温尧都看得很起劲儿,时不时侧头跟秦宴夸一句好。
他这权当在看春晚了,并且觉得明年如果没人搞事的话,还可以多排些节目,春晚嘛,那必须精彩好看。
嗯,外头还要放点烟花,放点灯什么的,把过年的热闹气氛烘托起来。
偏偏这让人叫好的时刻有人不长眼,一名大臣走上前膝盖一弯跪在了秦宴面前,“皇上,臣有罪,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另一个不长眼的则是薛清婉了,觉得被舞剑的舞姬抢了风头的她起身想提出表演才艺,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叫请罪的人给彻底打乱了节奏。
所有人都知道,请罪意味着今晚这群臣宴才真正开始。
李长英挥挥手,让舞姬和乐师都退下,场面静了下来。
秦宴给温尧夹了一筷子自己觉得还不错的菜,“这个好吃,你尝尝。”
然后才问跪着的大臣,“爱卿何罪之有?”
许多人屏住了呼吸。
跪下的大臣哭道:“臣先前遭奸人蛊惑,与乱臣贼子走的近了些,臣如今悔恨不已。”
“哦,遭何人蛊惑?乱臣贼子又是谁?你又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朕和朝廷的事?”秦宴并不打算放过他,非要他一点点说出来。
大臣先前或许是假哭,但听了这话后就是真想哭了,“臣,臣……”
臣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来。
秦宴便看向其他人,“这样吧,朕给诸位爱卿一个选择,主动上前把该招的都招了,朕就许诸位的家人一条活路,要是冥顽不灵,那朕只能让诸位全家都不好过了。”
此言一出,好些个大臣白了脸,还有随同一起来的家眷不够稳重直接叫出了声。
秦宴说完又继续给温尧夹菜,就仿佛他那番话不是想要人命,而是劝人吃某个菜一样。
温尧等了等,见没人动,只好帮秦宴劝说,“各位大人,你们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皇上听到后面只会越听越生气,后果也就可想而知,所以早点说,有优势。”
这话很有道理,温尧一说完就有人付诸了行动,上前跪下道:“皇上,臣有罪,臣检举左相大人与肃王勾结,要密谋造反,臣被他们蛊惑,险些酿成大祸。”
接着就开始说自己做的那些事了,敢在最开始站出来的,大约都是参与其中,事没做多少,跳的却挺高那种。
而真正做事的,平常反而低调,他们是什么都不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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