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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有草药的味道了吧......”连厘站在洗漱间,举起泛着水珠的手仔细闻了闻。
她回到家,脱掉衬衫,又将胸衣一并扯掉,随手抓件睡裙套上,便进了浴室。
药膏效果好是好,就是气味有些霸道,难以盖住。
连厘擦干净手,回到卧室,趴在床上,瞥见床头柜上立着的相框。
天安门前站着一对父女。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面带微笑,他单手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粉裙绑两条小辫子,笑容烂漫地看着前方。
连厘的身世鲜少人知晓,也没有人会特地询问她的背景。
今晚,裴青寂问她有没有在台北待过,勾起了她尘封的记忆。
连厘父亲连景程是地地道道的台北人,生在台北、长在台北,居住于宁静的海岸村。
海岸村的人文风情独特,民风纯朴,有着湛蓝大海、纯白渔船、彩色渔村、优美的弧形沙滩等治愈景色。
母亲是外地来的租客,二十多岁的妙龄,博学多才,鲜活美丽,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爱上她不是难事。
连景程第一次把房子租给别人,对许多事情还不熟悉,在了解阶段。
英俊但有些毛手毛脚的年轻房东,唤醒了连厘妈妈心底里的小恶魔,她隔三差五便找法子捉弄连景程。
两人在日常相处中渐渐产生了感情,连厘妈妈居住半年的时候,连景程问要不要回去见她父母。她笑着说,她要是有家人就不会在这里待半年了。
彼时的连景程陷入热恋,百分百相信爱人的话。
他想,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然而,连厘妈妈生完孩子的第二个月,留下一封绝笔信,抛弃嗷嗷待哺的女儿离开了。
连景程按照她妈之前租房登记的证件地址,带上两个月大的连厘迢迢千里到京城寻妻,却得知根本没有那个人。
证件是假的,名字是假的。
这么一个人就凭空消失了。
她妈曾给连景程描绘过从小到大的生活,笃定她妈是京城人,便留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寻找。
可天大地大,找一个身份不明、死活未知的人何其容易。
连景程去世前,都没有找到她妈妈的踪迹。
连厘偶尔觉得父亲留给她的遗愿是找妈妈。
这几年,她也一直在找妈妈。
她想知道妈妈是什么人,想问她为什么不要他们父女俩?
每每思起此事,难言的窒息感都会从肺部涌上来,让她的呼吸变得苦涩。
……
连厘第二天醒来,趿拉拖鞋出房间,就见张嫂戴着防烫手套把煲好的冰糖清润秋梨粥端到餐桌上。
“张嫂,早上好。”
张嫂看到她,笑容满面道:“厘厘小姐,早上好。”
连厘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正欲用早餐,门铃突然响了。
大早上,谁会来摁她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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