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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星河想起自己腰包里的药草,早被她的血浸透。
原主早就死在宗门的剥削里,而他们只看到了小师妹不够红润的脸色。
“也罢,交上来。”
元明尊者淡声道。
明栀嗫动了一下嘴唇,犹豫地劝:“师姐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
站在下方的渡星河却有了动作。
她将养灵草从腰包里掏出来,明栀的目光就粘在它身上——养灵草其实不算罕见的药材,别说师父,三个师兄采摘此物都如探囊取物,特意让她去采,正是明栀的主意。
“师妹是想要此物?”
渡星河笑问。
她风雪满头,面无血色,唯独一双眼睛里有浩浩烟波。
见她主动拿出来,元明尊者面上略现满意神色。
“四师姐若是不愿,就罢了。”
明栀泫然欲泣。
“——好,我不愿。”
话音刚落,渡星河将养灵草揉成一团,吃进肚子里。
混杂着她血液的药草带着一股铁锈味。
她的动作迅猛,扯裂了伤口,雪沫融进伤处,亦难凉她的血。
在场五人皆没料到向来沉默寡言的四师妹会有这么刚烈的忤逆举动,元明尊者更是一恼,剑气浮动,划破了她的左臂,威能更是将她掀翻出去,跌落在殿外的小雪堆。
“回去关一个月的禁闭反省。以后明栀要用的药,你不必再采。”
师父的声音伴着殿上回音传来。
既是厌烦她的忤逆,也是对此事的退让。
原主这老实工具人从来没对为明栀吃苦挡刀这件事抗议过,今日渡星河的激烈反抗扫了他的面子,他略施小惩之余,也以示公允,准了她不用再帮师妹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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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公允,她不要也罢!
渡星河嗤笑。
这时,薛宴光神色复杂地从殿内走出来,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她:“四师妹,养灵草不是稀罕物件,你何必为它跟师父和栀栀赌气,反倒伤了自己。你的资质不佳,能留在内门已是师父开恩,栀栀她是天灵根,待养好了伤百年内大道可期,她不是记仇狭隘的人,你……”
话音刚落,四师妹便投来冷淡的一瞥。
被那洞若观火的双眼看住,薛宴光竟说不下去了。
“小师妹记不记仇,我不知道,但她肯定不记恩。”
“我将她从兽口救下,为她疗伤擦洗。”
“每月荧级秘境门开启的时候,我杀回来的低品灵核,她要走了最好的一颗。”
“小师妹还在炼气期,非要跟着去荧级秘境,我为她挡了一击,伤口至今仍会隐隐作痛。”
渡星河扯开领子,苍白肌肤上有一道狰狞的撕裂伤痕。
薛宴光移开视线,狼狈地说:“同门相助本是道义,你怎能挟恩指责小师妹?你一日是她师姐,一日就该帮着她!何况她的资质极好,大道可期,你以后未必没有求着她的时候。”
“那如果不是同门呢?”
渡星河手一翻,掌中赫然是刻着她名字的内门弟子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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