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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准确来说,费慎谁也没搭理。
落座后,他百无聊赖地将工作人员抱来的筹码,像玩积木那样一个个摞起来,堆成六列,摞得又高又整齐。
库珀主动问好,费慎象征性假笑了一下,敷衍得十分明显。
库珀尚未表现出被人刻意忽视的尴尬,费惕同为费家人,倒先不自在了,面色比刚才冷了许多。
想喝点咖啡平复心情,桌上杯子却险些被身边人碰翻。
费惕脸立马黑了一个度,盯着左手边的妻子,压抑怒气说:“你怎么回事?”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哪里不舒服,安娴面容苍白,显得极为弱不禁风,她急忙找出包里的纸巾,替他擦干不小心溅到衣服上的咖啡液。
“行了,别擦了。”费惕一把推开她的手。
安娴忽然手抖了下,纸巾掉落在地,慌张地准备去捡。
工作人员靠近,安抚她道:“没关系的夫人,马上就会有人来打扫,您不用担心,请坐。”
安娴不知所措地坐下,眼神躲躲闪闪,下巴埋得很低。
费慎摞好筹码,背部向后一靠,坐姿懒散地注视对面,眼神仿佛看什么好戏一般。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存在感格外强,费惕神情更加难看了,安娴也连忙将脸偏向一边,不愿以正面示人。
场面弥漫着尴尬,库珀出声化解:“桌上男人多,说话粗鲁,费夫人待得不习惯,不如去休息室找我夫人,她一个人正无聊呢。”
话一出,安娴立刻起身,匆忙道了谢,颇有些求之不得的意思。
库珀又说:“后方就有更衣室,里面准备了干净的衣物,费先生若不嫌弃,可以去一趟。”
“麻烦了。”
抛下这句话,费惕与安娴一前一后离开。
邵揽余将在场几人的表现收进眼底,表情若有所思。
库珀先生充当起氛围调节剂,和剩下的几人搭话。
从聊天的三言两语中得知,桌上另两位男士也是来自大西洋的贵族——沃森和莫里斯先生。
两人是头次来到太平洋彼岸,只会说西语,话不多,为人瞧着很是内敛。
不过邵揽余觉得,用“自视甚高、不屑与他人为伍”来形容这俩,可能更合适。
几句话的功夫,费惕重新现身,换了一套正装,稳步从人群中穿梭而来。
库珀瞥见他的身影,不由得感叹了句:“小费先生年轻有为,性格绅士,比当年的我们可强多了。”
为了不拂库珀面子,沃森与莫里斯也跟着简单夸了两句。
桌底忽然响了响,一枚硬币滚过来,转了几个圈后躺在邵揽余脚边。
费慎一蹬地面,桌椅滑动,弯下腰去捡硬币。
邵揽余不动声色垂眼,刚好与抬头的费慎看了个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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