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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板。”声音温润。
不用看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江砚池。
“今日份的汤。”宋姝瑶站起身,将保温桶提上台面,随后又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往前推了推:“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
江砚池一愣。
这样,他就没有理由再多待一会儿了。
垂眸,江砚池压下心里的郁闷,遮挡住眼里的失落,轻声道:“多谢宋老板。”
“不客气。”宋姝瑶挥挥手。
无聊的很,想着他一会儿会来,随后就给拿了,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那我就先走了。”江砚池捏捏衣摆,走上前提过保温桶,又拿上食物,声音低低的,闷闷的。
“行。”宋姝瑶抬眸,看向江砚池,直到他身影消失。
方才那声音听着不太对劲,难不成每个月男人的那几天来了?
还是说,他遇到了什么困难?
算了,左右她也控制不了他的进进出出,只能明儿晚上找机会问问,前提是她还记得的话。
江砚池出了市,暖意消散,寒风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刺骨的寒意代表着深冬即将来临。
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他所住的破木屋子就在矿场边边,是以前矿场劳工住的地方,只不过上一个住在那里的人死了,刚好他们一家子来了,便顺势丢给了他们这些罪犯。
“阿兄,你回来了?”刚进入小院儿,江霖昭闷闷的声音就响起。
江砚池脚步一顿:“天寒,你怎的又在外头?”
“若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说着,江砚池便要上前去拉江霖昭。
“阿兄,我想阿爹,想阿娘,想祖父,想轩哥哥他们了。”江霖昭的声音,随之变得哽咽,稚嫩的声音,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若是往常,他断然不会在阿兄面前提起逝去的亲人。
他虽小,可却知道,为了自己,阿兄承担的太多了。
可今日是阿爹的生辰。
回忆起阿爹来,江霖昭惊恐的现,他的记忆居然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不仅是对阿爹,还有祖父,阿娘……
好似阿爹,并没有像他离开时所说的那样,会一直守护在他身边,而是离他越来越远……
直到最后,他会再也记不起大家的模样。
这让年仅六岁的江霖昭,无比害怕。
江砚池搂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尽力压着颤抖的嗓音,让它显得不那么悲凉:“小昭乖,阿兄在。”
“天寒,听阿兄的话,我们先进去可好?”
江霖昭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门左手边墙角的位置,随后牵住江砚池递过来的手,跟着进了房子。
虽然破烂了些,但跟屋外待着还是有所区别。
至少风没有那么大。
“时候不早了,把汤喝了,阿兄等你喝完还得把东西收了,再过会儿就得去上工了。”江砚池小心翼翼的将盖子拧开,热气喷涌而出,带着香气扑面而来。
“阿兄我们一起吃。”
“阿兄吃过了。”江砚池笑着揉了揉江霖昭的头。
目光温和的注视着江霖昭渐渐变得正常的脸,眼底是翻腾不止的悲怆。
直到月上中梢,江霖昭睡过去以后,江砚池把东西藏好,这才敢轻手轻脚的走出房子。
来到墙角处。
看着那微微有些起伏的地方,满目悲伤。
轻声呢喃:“阿爹,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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