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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雁柏手微动,那缕白发被妖火烧得干净。
须臾,他又是副笑眯眯的模样。
“你说得对,是我心胸狭隘了——可要再玩一回?”
“什么?”
“再玩一次。”伏雁柏微睁开眸,那双眼睛漆黑,瞧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刮着冷冷夜风,“这回我会告诉你该如何剖心,但就这么告诉你,未免太过轻松无趣——何不赌你能否让我心甘情愿地说出来?”
“既然是藏在心里的话,也没有逼着你往外挤的道理。”池白榆佯作思索,忽道,“不若这样,如果我能猜中你的心思,你便告诉我。”
像是死寂许久的水陡然吹起一点波澜,伏雁柏的瞳孔扩散些许。
他突然站起身,来回走了两遭。
天已快亮了,暖阳照进屋里,可他的脸仍是一片死白,走动间如轻飘飘的纸人,唯有唇上沾得一点艳色。
他倏地停下,看向她。
“有言在先,猜中了是可以告诉你。但若猜不中……”那洞黑眼神落在她的手上,他毫不遮掩恶劣,“便只能用这把刀割下你的脑袋,再送出去给那帮道人了。”
或因兴奋,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有些发颤,甚而低低笑出声,只道:“他们定然喜欢。”
握着的匕首如烧热的铁般,烫得池白榆手一颤。
不光手,颈上也划过一线凉意,好似已经挨了一刀。
她竭力平缓着呼吸,撑着僵麻的腿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将手压在了桌上。
伏雁柏的目光追随着她,起先并没在她手中看见什么东西。
但随着她将手往旁一划,掌下竟展开一排卡片,粗略数下来得有二十多张。
卡牌上都画着一模一样的对称花纹。
看起来像是叶子牌,但细论起来区别也不小。他从未见过,不由分神扫了眼。
“你在这里面挑一张。”池白榆说,“我来猜你挑中的数字。”
伏雁柏却笑:“这些纸片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背面一样而已。”池白榆收牌,拢在手中,再展成扇形,以让他看清上面的数字。
这是她特意定制的数字牌,和扑克牌不一样,上面只印着大写数字。
手里共二十一张,最右边印着“廿一”。
她把牌递出去:“你可以先打乱——跟叶子牌一样。”
伏雁柏微挑起眉,看不出兴致好坏,但终归是接过牌,随意打乱。
随后也学她展成扇形,一指压在牌上,左右滑动着,似在挑选。
池白榆盯着他的动作。
他挑牌时惯用左手,很可能是个左撇子。
挑牌犹豫不定,或许是个难下决定的人。
很快,他的目光定在一处,再抬眸。
“可以了?”池白榆问。
伏雁柏随意应了声,将那副牌洗了遍。
又依着她的提醒,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他挑选的数字,并将那张纸反压在桌上。
将牌递还给她时,他微微弯起眸:“你最好能猜出来。”
“尽我所能。”池白榆接过牌,再一张接一张地发在桌上,分为三沓。
分好后,她问:“你选的那张卡片,在哪一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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