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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做得很好”四字,沈见越不大自在地别开眼神。
他垂下眼帘,阴沉沉地应了声:“嗯。”
池白榆以前也教过别人魔术,但平心而论,她还没见过这么听话的“徒弟”。
虽然疑心重,但是好忽悠。
比如现下,前不久还要打打杀杀的人,这会儿竟乖顺地闭上了眼。
他的脸微微紧绷着,眉间也拧出一点愁绪,仿有乌云攒聚。
不过她没心思顾虑这些。
以防意外,她先试探性地曲指敲了下他的肩。
她脸上的温柔神色已不见,满是警惕。不过声音还放得轻和:“这样碰你,可会不适?”
闭上眼后,沈见越陷入更为不安的境地。视觉受影响,其他感官反而变得更为敏锐。
感觉到肩上被敲了下,他暗暗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化出刀刃。
而之前不知掉哪儿的纸鹤竟又出现了。
许是受他心绪影响,它顺着胳膊,飞速攀上她脖子,紧紧贴在颈侧。
池白榆尚未反应过来,就又听见牙齿磨动的窸窣声响了。
轻微,却又刺耳。
她哽了下喉咙,顿在半空的手再不敢动。
不是吧。
又来?
这丑不拉几的纸鹤到底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背上渐渐冒出冷汗,她强忍着逃走的冲动,尽力保持镇定,“眼下是为师在旁,而非别人。既然是教你作画,可会害你?”
沈见越陷在一片焦灼烦躁中,无意识地低声喃喃:“仙师不会害我。”
“对。”池白榆温声道,“既无谋害之心,那要如何?”
“仙师……仙师……”沈见越不住喃喃,神情逐渐变得恍惚。最终他低语着吐出几字,“要接纳仙师。”
末字落下,那紧贴在颈动脉上的纸鹤突然失去生息,掉落在地。
听不着窸窣声响了,池白榆这才喘过气。
这人疑心还是太重。
差点就死了。
她擦了下额上冷汗,平复片刻,又开始尝试着敲击他的其他部位。
从肩,到胳膊,再到胸膛……
每触碰一下,她都会恰时问问他的感受。
等他逐渐适应了,她袖口一抖,露出匕首。
“接下来我会稍微用点力,若难以适应,可以随时告诉我。”她道。
沈见越应好。
池白榆屏了呼吸,小心举起匕首。
她没直接刺中心口,而是先压在了他的右肩上。
没想到沈见越瞬间察觉到不对:“仙师。”
“怎的?”
“有些奇怪。”
“哪儿奇怪?”
“肩上所压,不似手指。”说着,他意欲睁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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