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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出身低微的弃子,有朝一日?竟会?走出废院,还与他对着干!
出了这?事儿,四皇子放话让他善待手足,五皇子也不待见他,觉得他办事不力,一时间境况危及。
“你?们?这?帮人,怎么如此松懈?若是?盯紧了他,哪来的可?乘之机?”
裴言昭恼怒地质问,狠狠踹翻了茶几,书卷散落一地。
“侯爷恕罪,属下定让他们?加强戒备,绝不再有此事!”
千帆惊惧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裴言昭,低声道: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要摆出样子,不能让四皇子挑出错处。”
言下之意,哪怕他再不愿意,也要对这?个弟弟笑脸相迎,上演兄弟和睦的好戏。
还要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他往上爬,与朝臣和皇子结交,直到压他一头。
裴言昭恨得压根发痒,忍无可?忍地怒吼一声,摔碎了博古架上的花瓶。
仆从跪了满地,他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愤恨地攥紧拳头,冷笑道:
“好,好啊”
他的声音阴森凉薄,面?容歪斜扭曲,虚无地干笑几声,道:
“明日?就是?十?五,请我那好弟弟,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翌日?傍晚,暮色深沉,夜幕缓缓降临。
晚膳摆在了花厅,烛火明亮温暖,映照得美味佳肴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裴言昭脸色暗沉,耷拉着嘴角,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他特意换了身锦衣华服,腰带镶着白玉,头冠是?黄金雕刻而成,玉佩是?冰种帝王绿,整个人在烛光下闪烁夺目,一时不知该看哪里。
一刻钟后,裴言渊闲庭信步而来,身侧只有嘉树相随,云淡风轻地朝兄长颔首。
他与从前一般,身着料子普通的墨青长衫,乌发用一支木簪挽起,肩颈修长白皙,笔直的线条联结脊梁,衬得他身姿颀长,姿态从容。
裴言渊眸光幽深,眉眼间始终含着浅淡笑意,唇角微微勾起,俯视着金像般的兄长,轻蔑一闪而过。
二人一坐一立,皆是?无言,目光相撞时互不退让,仿佛刀剑交锋,寒光熠熠。
不过,不知为何,分明裴言昭更惹人注目,气势却莫名矮了一截。
裴言渊环着双臂俯瞰他,如同猫儿看着逃不出掌心?的老鼠。
“这?些?年,二弟日?子艰辛,为兄真是?惭愧呀。”
裴言昭上下打量他的衣着,言语间不免嘲讽,偏偏作出关切的模样。
“那可?多谢兄长记挂,我还活得好好的。”
裴言渊不客气地坐下,思及这?些?年的毒药和迫害,依然淡淡笑着。
说罢,裴言昭话头一顿,恼恨地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拿起筷子。
他们?各自吃着酒菜,空气沉闷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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