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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宁一心只想保住自己光明正大瞎溜达这项福利,根本不理会再次怀疑人生的白凌画。
杭宁这几天早已经记住了大家都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他连问都不用问,直接一顿操作猛如虎把他的死亡芭比粉手推车组装好,然后拉着辣眼睛的手推车,快乐的出了门。
白凌画对着空荡荡的练习生大门口,一时之间被震惊得再次变成了木头人,他呆呆的站了很久才被走过路过的陈词喊声惊醒。
陈词:“白凌画,你在干什么?”
白凌画指向门口方向,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不想耽误陈词的练习时间,干脆放弃治疗地回了一句没事。
陈词哦了一声准备继续练舞,又顺便提醒了一句,“春天夜里凉,你要是出门记得穿件外套。”
白凌画没有陈词心思细,听见陈词提醒,他才想起来杭宁是穿着短袖训练服出门的。
杭宁在宗溟心中是个什么地位,白凌画早已经彻底看透了,如果杭宁因为大半夜的去给他买咖啡生了病,宗溟可能会虐他九九八十一遍,然后再把他烧成灰扬了祭天。
白凌画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他飞速从一堆训练服外套里抓起一件,又马不停蹄地冲出了门。
再然后,白凌画一个紧急制动,稳稳地让自己定在了x班练习室门口。
距离x班练习室不远处,杭宁和a班练习生秦云恒正面对面站着讲话,杭宁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秦云恒笑得亲切又无奈,那样一张脸配上那样的表情,简直是大杀四方。
白凌画心说幸好自己笔直笔直的,不然可能就要被秦云恒这个男妖精给蛊惑了,再然后,白凌画脑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杭宁应该……不太直吧。
白凌画边站在原地观察情况,边在心里为宗溟点了三炷香,他看到秦云恒和杭宁又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秦云恒就笑着把外套脱下来,递到了杭宁手中。
杭宁显然有些犹豫,但他看了看窗外,最终还是接过了带着秦云恒名牌的粉白色外套,利落地穿在了身上。
秦云恒比杭宁个子要更高一些,他的外套穿在杭宁身上,立即变成了oversize,衬得杭宁瘦瘦小小一只,看起来很乖巧。
秦云恒显然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伸手,揉了一把杭宁的头发,把杭宁都给揉懵了。
白凌画心说,如果按照他看过的那些狗血剧本走剧情,杭宁下一步必然遇见宗溟。
作为宗溟暗探的白凌画悄悄拿出了手机,准备汇报一下杭宁的行程,但他看着属于秦云恒的那件外套纠结半晌,最终还是把手机收了回去。白凌画害怕,他害怕这月黑风高夜,一言不合就变成了杀人放火时。
杭宁并不知道白凌画曾经追出来给他送过外套,也不知道白凌画还为他设想了一部狗血剧,他无知无觉地走在去往食堂的主路上,死亡芭比粉的手推车在夜色里依然耀眼夺目。
深夜里的临风学院很安静,虽然每一座建筑都灯火通明,但路上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夜风四散,带着稍显阴森的冷意,恰好在这个时候,一片厚重的黑云走过明月,将月亮的清辉全部遮住,黑暗的氛围瞬间又浓重了几分。路边那些灌木随着夜风来回晃动,在静谧中不停地发出沙沙声响,不知从哪个方向,还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狗叫声。
杭宁不算胆子很小的人,但他因为以前有点关于半夜狗叫的心理阴影,所以眼前的情景还是让他也有些害怕起来。
杭宁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加快脚步前行。
然而黑云迟迟不肯退去,晃动的树影如影随形,杭宁忍不住越走越快,最后甚至小跑了起来。
杭宁越跑越觉得害怕,越害怕跑得越快,就连他手中的那个死亡芭比粉的小拖车,都被他拽得四个轮子飞起来了三个。
不远处又有狗叫声响起,杭宁想起旧事,越发心里慌张,眼中只敢盯着不远处灯光明亮的食堂。然而因为过于慌乱,杭宁在跑到办公楼附近的时候,并没注意到办公楼那边有个人影正从岔路走出来,刚巧和杭宁前行的路线发生了重合。
杭宁来不及躲闪,直直撞进了高大男人怀中。
琥珀混合着雪松香,清冷又熟悉,杭宁在感受到男人气息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撞到的人是谁,恐惧的情绪也瞬间安定下来。
杭宁抬起头,恰好在这个时候云去月出,清冷月光下,宗溟正低头望着他。
那样出挑的容貌,无论看了多少年、多少遍,仍然让他心动。
杭宁和宗溟在一起了十年,他对宗溟再了解不过,即便所有人都觉得宗溟永远是那副孤高强势模样,但杭宁却轻而易举就能从细微处分辨出宗溟的状态。
借着冷白的月光,杭宁察觉到了宗溟深深的疲惫倦意。
他与宗溟对视,像无数次说出口的那样,责备里藏着心疼,“你又熬夜了?”
杭宁语带责备的问话刚一出口,自己却是先愣住了,被夜色模糊掉的时空再次变得清晰。
杭宁忽然清醒,他已经穿越回了十年前,眼前这个人,并不是独属于他的宗溟。他们之间毫无瓜葛,甚至身份天差地别,他绝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同宗溟说话。
杭宁后退一步,尽力保持着淡定离开宗溟的怀抱。
宗溟顺势松了手,他一言不发,只是神色莫测地看着眼前人。
杭宁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宗溟解释,只能用大声说话来壮声势。
他高声说道,“宗导师晚上好!宗导师对不起不小心撞到您了!宗导师您熬夜是我猜的!宗导师好好休息!宗导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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