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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形容那是一场战斗,甚至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它在战场上的种种表现,但我确信眼前这一幕将会留在每个人的心中,并成为他们自拥有情感以来最深刻的记忆,无论之后的命运是死亡,还是苟且,唯有这种强烈的震撼和难以言喻的心情,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巨鲸跨越林海和云海而来,伟岸的身躯缓缓游过在硝烟弥漫的天空,投下的阴影如同最深沉的海渊,瞬间覆盖了大片焦灼的土地。远方,那群伤痕累累、引擎嘶鸣的钢铁鲸群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无法理解的庞然大物震慑了,投弹的节奏出现了片刻的凝滞。鲸鱼与鲸鱼在战场上遥遥相望,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当天空曾是大地、大地曾为海洋的时候,它们也曾这样对视过,渴望从死中诞生、从生中自由。
然而,到头来,还是武器的本能压制了本就不应存在的感情,或是操控鲸鱼的士兵难以理解何为死物与活物的界限,他们只知道此刻出现在战场上的,只能是也必须是敌人。若非敌人,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又该如何宣泄呢?
于是,短暂的停顿后,刺耳的警报声再次撕裂空气,舱室内的驾驶员孤注一掷,将早已濒临报废的魔导引擎运转到最大功率。受到这股力量的推动,鲸鱼缓缓仰起头颅,犹如肺中积攒的氧气已消耗殆尽,正迫切需要浮出海面汲取新生的力量,它们的身躯奋力地向上游动着,企图越云鲸空岛的高度,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魔导引擎在功率运转中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难以承受骤然的加与高空的气压,被破旧气囊包裹起来的骨架也摇摇欲坠,但仿佛是凭着一股越死物、更近似于生物的求生本能在支撑着,鲸鱼最终没有坠毁,而是如愿以偿地飞上了更高的天空。下一刻,伴随着滚滚黑烟与半污染化的魔力流一同从飞艇后方的气孔中排出,一条条鲸鱼张开巨口,露出森冷黝黑的投弹舱门,令人不寒而栗的尖啸声随之响起,又一波燃烧的死亡之雨,朝着下方残存的阵地,也朝着那缓缓游来的岩石巨影倾泻而下。
花田之中,依耶塔紧闭着双眼,仿佛蒙着细雪的纯白色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颤动。她小小的手掌更深也更坚定地按入身下温热的泥土,仿佛要抓住大地搏动的脉搏。意念如无形的丝线,穿透岩层与虚空,温柔而坚定地呼唤着脚下这条庞然大物的名字——你曾经是罗宁裂谷,后来是云鲸空岛,在我所不知道、我还未造访的更久远的年岁,或许也曾经是许多生命的依靠吧?
在漫长而遥远的岁月中,你都见证了什么?是否亲眼目睹了一片大地的干涸与丰饶?一个国家的兴盛与衰亡?又或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村子,如何在人的情感和心愿中,不断地逝去,又不断地重生?如果你看到了这一切,并为之动容的话,那么,请允许我以阿维尼翁村的风之天使、萨莉亚原野的播种者、丰饶祭典上的福音少女的身份,祈求你的新生,并祈愿你的帮助。
那不是冰冷的指示,更非强势的命令,天使小姐从没有因为自己创造了脚下这条鲸鱼便把自己放在伟大与神圣的立场上。她似乎有些理解了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的想法,当创造者面对自己的创造物时,应当怀着什么样的情感呢?对依耶塔来说,那是共鸣、怜悯以及一种无声的呼唤:去阻挡,去承受,去终结这些无谓的毁灭吧。
感受到来自创造者的心愿,云鲸空岛没有闪避,没有撞击,甚至没有一丝敌意。它只是微微调整了庞大的身躯,以一种近乎悲悯的姿态,将覆盖着古老岩层与森森密林的宽阔背脊,迎向了那呼啸而来的毁灭洪流。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它的背脊上猛然绽放!火光与冲击波瞬间吞噬了那岩石的轮廓,硝烟与尘埃如同沸腾的海浪般翻滚升腾。纵然远在大地,脚下的砂石也不断地颤抖着,战场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士兵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敢想象那庞然大物被撕裂的景象。
然而,当漫天烟尘被它自身搅动的气流稍稍吹散,露出的景象让所有得以窥见此幕的人都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们远远看到,在那岩石的背脊上,仅仅留下了一片片焦黑的痕迹和几处浅浅的凹坑。樱草花田与森森林间依然随风摇曳,缠绕着植物根系的裂缝似乎明亮了一瞬,仿佛巨兽遭受攻击时、基于生物本能的轻微收缩,随即又恢复了那深沉、厚重、不可撼动的本质。
它承受了足以毁灭一座堡垒的火力,却如同海浪轻触碰礁石,只留下了些许微不足道的印记。那些致命的炮弹,在它面前,不过是投入深渊的几颗石子。这并非仅仅是依耶塔力量的具现,更像是这片大地本身亘古以来的沉默与坚韧,正对尘世之间一切互相伤害的行为予以否定。
依耶塔同样直面着从天而降的炮火,却没有后退半步,而是平静地凝望着那群伤痕累累的鲸鱼。此时此刻,她可以感受到云鲸空岛体内汹涌的地热,似血液的奔流;感受到它庞大身躯搅动气流的磅礴力量,似不息的呼吸。她将那份坚定的意志,那份对受伤同类的怜悯,以及终结互相伤害的悲剧的渴望,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感召着创造者的呼唤,云鲸空岛随之出了一声更加悠长、更加深邃的鸣叫。它巨大的尾鳍猛地向下一拍,搅动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肉眼可见的环形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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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空气如同凝固的海水般被剧烈搅动,形成了一道道无形的、狂暴的洋流。肉眼可见天空掀起的风暴,然而这股风暴并不是为了摧毁,而是为了驱逐,它精准地扫过那些仍试图张开投弹舱的飞空艇,如风暴吞噬海上舰队。
当其冲的一艘老旧飞艇,其半裸露的金属骨架在这狂暴的气流中出了刺耳的呻吟。它剧烈地颠簸、翻滚,如同被卷入深海漩涡的幼鲸。驾驶舱内,正在操纵飞空艇,试图维持平衡的士兵,只来得及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被巨大的离心力无情地甩出了舱门,化作空中一个绝望下坠的小点。
失去来自操控者的意志,本就不堪重负的魔导引擎接连爆出一连串不祥的啸叫,犹如鲸鱼临死前的悲鸣。气囊撕裂、骨架折断、引擎开始燃烧,滚滚浓烟像伤口中喷涌而出的污血,染遍了整个天空。如依耶塔所愿,曾为武器而生的钢铁鲸鱼终于在毁灭的最后一刻挣脱了人类的束缚,拖着浓烟与火焰的尾迹,一头扎向下方焦黑的大地。撞击的瞬间,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钢铁的碎片四散飞溅,如同鲸鱼尸体沉入海底时溅起的浪花。
不知道是否错觉,战场上所有人都在这时听到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但回过神来他们才现,那不过是飞空艇中还未投落的炮弹殉爆时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云鲸空岛继续向前,为地上的人们——无论是友军还是敌军,承受着所有的炮火,同时以一种缓慢却沉重的姿态,朝着那群受伤的鲸鱼飞去。围绕在鲸群四周的构装机兵犹如伴随鲸鱼一起流浪的银白色海鸟,纷纷扑上前来,试图阻止它前进的身姿。可是这种反抗更近似于绝路之中的孤注一掷,云鲸仅是轻轻摆动尾鳍,两翼掀起风暴,便让这些海鸟无力地飞向了自己来时的方向。在孤独的海上,鸟儿并非风与洋流的主宰,这些诞生自深海的古老精灵才是。
然而云鲸空岛的姿态却也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鲸群中最年长、最睿智、也最具备凡人智慧的一位长者,正驱赶着自己那些迷途的、危险的、却又同样疲惫不堪的族人们,离开此处,回归故乡吧。不要再迷恋尘世间的种种美景,那些大地之上的事物终究不属于你;不要再沉湎于无意义的杀戮之中,那些死物与活物之间的互相伤害,终究都会被一种更伟大的力量抚平。
回归故乡吧,如果你来自于深海,就回归一望无际的海洋;如果你来自于大地,就回归岩石与泥土的拥抱;如果你来自于天空,就融入风和云朵的温暖国度。一切被创造的事物最终都会回归故乡,生灵皆是,你我皆是。
它在执行依耶塔的意志,送别这群可怜而又悲伤的鲸鱼,然而在那股宏大力量的涌动之中,在那种近乎悲悯的驱赶姿态里,仿佛也蕴含着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如同洋流自有其涌动的方向,山峦自有其沉默的意志,它不是智慧,不是理性,不是被赋予生命后获得的种种情感,而是越了死物与活物的界限、以一种乎寻常的感官,对那些迷失在杀戮中的同类感到一种本能的、难以言喻的哀伤。这哀伤仿佛与依耶塔的悲悯共振,使它的行动不再局限于简单的操控与被操控的关系,而是带上了近乎共鸣般的神性。
一艘又一艘飞空艇被推动,它们的引擎徒劳地嘶吼着,排气孔中涌出紊乱的浓烟,却无法抵抗这来自大地的伟力。它们被迫偏离了轰炸航线,被推离了战场的核心,如同被无形的海潮推向远方。有些鲸鱼在剧烈的颠簸中引擎过载,爆出最后的火光与浓烟,同样拖着长长的黑色轨迹,哀伤而壮烈地坠向大地,在撞击的轰鸣中化为焦土的一部分,完成了它们像古老传说中描述的那样、最终的也是唯一的归乡。
天空中令人窒息的死亡轰炸渐渐停歇了,只剩下巨鲸悠长的鸣叫,在硝烟未散的天地间回荡。人们面面相觑,短暂的呆滞后才反应过来究竟生了什么。天空中的鲸鱼似乎是我军的盟友,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大人拥有如此般的伟力,竟能召唤出这样一只宏伟神圣的巨兽助战,但事实是,敌人的援军已被击溃,前方再无任何阻碍。
指挥官一声令下,士兵们奋勇激烈,再度向敌人的阵地起冲锋。这一回,无论是魔导战车、构装机兵、还是敌人辛苦构筑的堡垒防线,都无法再阻挡他们的步伐了。
当眼中的鲸群尽数沉入海底,回归古老的墓场之时,依耶塔,这位被视作神明却自认为只是拥有微薄力量的少女,缓缓收回双手,不再用自己的意志共鸣造物的情感,而是放任它安静地漂浮在云中,翼鳍摆动的频率如呼吸般悠久鸣长。天空中到处都是浓烟、火焰以及四分五裂的钢铁残骸,唯有那双澈蓝色的眼眸仍然倒映出一个庞大而温柔的岩石轮廓,她一度被它的决心所动容,却不知道它的决心正来源于自己。
据说海中的鲸群大多由一条年长睿智的母鲸率领,她不一定是群鲸中最强大的,却拥有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和阅历,带着族人们追逐季风和洋流的尾巴,避开危险的漩涡、隐蔽的暗礁与心怀恶意的人类船只,每一条鲸鱼都在她的注视下诞生、成长、然后慢慢死去。在沿海民族的传说中,她不再是一个具体的存在,而是渐渐演变为一种抽象的概念,就像是海中所有鲸鱼共同的“祖母”般。
自己或许做不到像那位“祖母”一样伟大吧,依耶塔心想,但至少,可以引领这些误入迷途的孩子们,像真正的鲸鱼般活着,哪怕只是短短一瞬。
就在这个念头浮现的一瞬间,少女仿佛隔着时空,听到了地面上那片战场传来的重重回响:听见起义军的士兵高呼激励人心的口号,向敌人起无畏的冲锋;听见轴心国的士兵终于丧失了战意,狼狈逃窜,哀嚎声却被贯穿喉咙的子弹所截断……
她听见了这一切,于是恍惚间意识到,自己虽然做到了,但其实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鲸群虽已沉睡,凡人仍然没有逃脱互相伤害的深渊,反而愈陷愈深。她不是来结束这场战争的,而是结束它的开始,然后开始它的结束。
“没关系。”
天使小姐轻轻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有距离最近的圣夏莉雅听清了她在说什么:“至少,真挚的情感永远不会伤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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