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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郁年要跟他一起,田遥就没有想去摘榆钱,直接去了刘之家。
刘之这会儿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老远就听见了田遥的声音,于是站起身来,到门口接他。
“我来给你送槐花。”田遥把布袋递给他,“头一茬,最新鲜,我刚刚才从树上下来呢。”
刘之也?没有跟他客气,让陈旭收了槐花,看到田遥身边的郁年,也笑了笑:“难得你出门一趟”
“遥哥儿说让过来给你诊脉。”
刘之不是个扭捏的人,听郁年这么说就挽起了袖子,搭在桌上,郁年才帮他把脉,过了一会儿才说:“脉象很好。”
刘之紧张的心才放下来:“我有按照你说的,少吃油腻的,多动动。”
生孩子的事情郁年不太懂,只好点了点头。
田遥看准了时机,他朝刘之使了个眼色:“你先前不是让我来看你给孩子做的虎头鞋吗?怎么不拿给我看看。”
刘之还在纳闷自己什么时候会做鞋了,就看到田遥快要飞到天?上的眼睛,才说:“哦,是,你跟我去房间看吧。”
正好这会儿陈家父母给郁年倒了茶,聊了起来,田遥就跟刘之回了房间。
“说吧,找我什么事啊?”刘之回到房间就靠着靠枕,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田遥有些不好意思?,又实?在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他应该找谁问,思?来想去还是找了刘之,虽然刘之会笑他,但?刘之也?是真的为了他好。
“我就是想问问你,那什么的时候,要注意些什么啊?”
刘之皱起眉头:“什么什么什么啊,说话说清楚。”
田遥把声音压低了些:“就是,圆房啊。”
刘之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扬了扬眉,阴阳怪气地:“哦,我记得先前谁跟我说的,我夫君虽然腿不好,但?我能自己动。”
田遥的脸通红,轻轻撞了一下刘之的肩膀。
“好啦,不逗你了。”刘之凑到田遥的耳边,事无巨细地全部跟他讲了一遍,在田遥要离开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小瓷瓶,“这可是好东西?,我娘家人给的。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了,就都给你了吧。”
田遥的脸已?经红得不能看了,在走出门的时候,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一片滚烫。
门外的郁年刚刚喝完一盏茶,看到田遥出来,便问道:“要回家了吗?”
田遥不敢看郁年的眼睛,头埋得很低,点了点头。
郁年不知道他怎么了,在田遥推着他走出陈家家门的时候,他抬手摸了摸田遥的脸颊,有些热:“怎么了?是发热了吗?”
田遥立刻遥头:“不是,就是他们的房间太闷了,我透透气就好。”
郁年这才收回手:“那你记得提醒他们,房间还是多通风为好。”
田遥慌乱地点头。
离他们上次种下那些种子已?经过了半个月,回家的路上田遥就提出要去看看哪些发芽了,郁年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顺婶子给他们的白菜已?经发了芽,看来还是适合这个时节的种子最先发芽。
另外看了一圈,其他的地方好像都没有什么动静,田遥叹了口气。
郁年安慰他:“或许是还没有到时候,别灰心。”
田遥是有些失望,刚才从刘之家出来的兴奋和害羞都全然不见。他想起被种在地里的种子,这些种子就像是链接他跟小爹之间的纽带,如果真的一点都种不出来,田遥会觉得爹爹跟小爹,好像又离他更远了一点。
回到家里,田遥的兴致并没有提起来一点,他坐在院子里,躺在他的躺椅上,郁年守在他的身边:“怎么了?”
田遥侧过头:“郁年,我没有想好我能做什么,有一点无能为力?的感觉。”
“你不要太有压力?,我并不急着要治腿。”郁年现?在已?经能够正视自己的腿。
田遥摇了摇头:“到了春天?,村里的人都开始了春耕,只有我,什么都做不了。”
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这种状态他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上山打一次猎就能够够自己生活一段时间,等到没钱了,再上一次山就行,可现?在有了郁年。
他还有好多事情想做,治腿,盘炕,买地,桩桩件件都是很需要钱的,而他们现?在的积蓄,虽然有二十?五两,但?还是远远不够,以?前他可以?去卖力?气,可自从上次,那些地方就不再收哥儿看了,他少了好大?一个去处。
“郁年,我并不能给你很好的生活。”
郁年没有想到只是因?为种子没有发芽,田遥就会生出这样多的悲观的情绪,他一向不是个悲观的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开始伤春悲秋了起来。
那些感激的话已?经无暇再去说,说了此时的田遥也?听不进去,不如找点别的事情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跟我回一趟房间好吗?”
郁年说话田遥还是听的,他推着郁年回了房间,灰灰也?跟在他们身后?,郁年看了它一眼:“出去玩。”
灰灰嘤了一声,还帮他们把房门关?上了。
“回房间干什么?”田遥在床边坐下,有些不解地看着郁年。
郁年伸出手,手落在他的脖颈处,田遥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背上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颤栗,他抓着郁年的手,垂下眼睫,无声地询问。
郁年的声音有些哑,他的手从田遥的脖颈处移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腿:“坐上来。”
田遥立刻摇头:“不要,你的腿……”
田遥不上来,郁年就拉他,田遥不敢挣扎得太过,还是半顺从地坐在了郁年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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