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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一声厉嗥,最后剩下的几只狼顿时退了开去,跟在头狼身侧与男人对峙,腥膻的野兽喘息和着慕容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之中血腥弥漫,仿佛双方都在等着最后的决战。
慕容向后退了半步,脚步有些不稳,手中的弯刀更交执到了左手,右手微微轻颤,神情狰狞。
慕容,力竭了!看着男人有些无力的双手,她猛然想起,慕容的手臂才骨伤痊愈没多久!满菊死死抠着树皮,只觉一颗心已经扑到了嗓子眼!
狼嗥声起,四条仅剩的恶狼同一瞬间向男人猛扑过去,弯刀过处,血花四溅,然而却未能杀死群狼,两只狼死死咬住他的腿,一只咬向男人的胳膊,最后的头狼却又向要害的颈处咬去。避无可避!
小丫头只觉胸口似要迸裂一般,眼前一片血色,再也没有时间多顾虑,从空间之中拔出足有她身板一半长的硬钢开山刀,声嘶力竭地一声喊,从树杈上合身而扑,挥刀斩下!
鲜血四溅,腥臭的狼血浇了她满脸,那只头狼绿眼狰狞不甘,脖颈被生生斩成两段!
满菊浑身巨颤,双手握着长刀抖个不停,无论如何也动不了身子。
“让开!”慕容渊一声急喝,一把将小丫头扯开,弯刀猛力飞出,正斩到一头扑向满菊的恶狼头上,生生嵌入了狼头。剩余的最后一头狼却在此时撩起巨爪挥向了慕容,扑一声闷响,鲜血如泼,男人自左胸至腰侧被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口。
满菊脑海中一片空白,不住地尖声叫着,看着慕容渊缓缓倒地,看着男人望向她的眼神不甘而凄冷,看着自己疯一般地挥刀猛斩,一下,一下,一下……
鲜血从她的头发淋漓而下,除了她急促的喘息再无其他声息,那只恶狼被她斩成了一滩碎肉。
满菊突然惊醒过来,铿锵一声,长刀落地,她猛地扑上前,颤抖着扶起慕容,唇抖齿颤,吐不出一个字,只是徒劳地用另一只手想拢起慕容巨大的伤口。
慕容渊睁着眼死死瞪着天空,呼吸几乎停窒,突然之间,他死死地抓住了满菊纤细的手腕,耳语般艰难地说:“小,小菊花……别,让我,死。我还有,有几件事,便,便是下地,狱,也,也要……”
他,他没死!没死!
巨大的狂喜击中了满菊,她一手胡乱抹去狂肆奔流的涕泪,语不成声地笑道:“慕容渊,不会死!绝不会死!我不让你死,你怎么敢死!”脑中一片清明,理智又回到了她的思海。小丫头边哭边笑,飞快掏出一把迷药,猛地撒出。
棕色的凤眸渐渐黯淡,终于阖上。
满菊用力挣开男人如钢锢般扣着的手,也顾不得手腕青紫,飞快地掏出十七八样工具和伤药丢在一旁,嘴中喃喃念:“烈酒,消毒,止血……缝合,针,针呢?!”
手下不停,烈酒被浇在创口清洗,尔后喷上止血药,血流渐缓之后,飞针走线。没有羊肠线,只得拿鱼线消毒顶上!
满菊小心翼翼地尽快缝合,眼见伤口终于合拢,她擦了擦几乎流入眼中的汗滴,重重地吐出几口气,又小心地为男人伤处抹上绿糊糊。眼见巨大的伤口终于收拢,止血,慕容性命无碍,小丫头悬了许久的一颗心终于砰然落地,瘫坐于地,这才觉出手腕之处巨痛难忍。
低头一瞧,满菊一头黑线,手腕处被慕容“回光反照”地一捏,竟而已肿起老高,青紫的一圈。
“好嘛!狼没咬着,倒被人‘咬’伤了。”满菊拿起块巾子,沾了水轻轻拭去男人脸上的血污,将东西整理一番,连人带物都收入了空间。只要当晚不发烧,慕容这条小命就保住了。
当夜,满菊又在慕容床边打了地铺,不幸乌鸦嘴言中,慕容满脸通红,发起了高烧。
满菊一边不停用酒精为他物理降温,一边发愁。野兽的爪牙含的细菌最多,尤其是狼牙腐生菌无数,简单的消毒果然还是挡不住。她所制的中成药中虽有些是抗生灭菌的,但起效甚慢,不能救急。从临床上来说,西医抗生素是最对症的,只是……满菊看着手中穿越两个世界,也不知有没有过保质期的广谱抗生素,犹豫了半天。
眼看慕容呼吸急促,体温急剧升高,她一咬牙,将西药胶囊塞入了男人口中,死马当作活马医!想想,又掏出颗补气壮体的小还丹给他喂了下去——大还丹已经用完,临时做又来不及。
至于那坑爹的副作用,满菊发愁地用湿巾轻拭慕容消瘦的脸颊,等人能缓过来再考虑有的没的也不迟。
真是流年不利啊!小丫头一边仔细地看护病人,一边认真思考起来,到底他们俩是不是八字相冲?怎么碰一块就尽倒霉!
☆、借居
满菊把慕容渊剥得精光,拿条小毯子做贼心虚地给男人掩上某些不和谐部位,时不时用酒精和灵泉水擦拭他滚烫的身体,幸而空间之中气候温度皆宜人,不会有感染未好反得风寒之虞。熬了半宿,慕容的高温终于退了下去,小丫头这才半睡半醒地眯了会儿。
大约睡了三个多小时,满菊被自己定的小闹钟惊醒了,摇摇晃晃地出门,到湖边拿清凉的灵泉水敷把脸,肿着眼皮清醒了。看着湖水中蓬头垢面,十足杀人凶嫌相的半大小子,小丫头哀叹一声,拿出当年赶上班打卡的“神之梳洗”速度,匆匆洗个头,把自己简单打理下,又匆匆跑回木屋。
慕容的体温已经降下大半,还有些低烧,但脸色憔悴,嘴唇干裂,显是失血过多的症象,并且仍是晕迷。
满菊拿了棉签沾水轻轻为男人润唇,很是发愁。指望他带着自己出山,目前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可是要在这空间中让慕容休养到醒……不行。要再喂他迷药,或是敲个大包,一来大伙熟人一场,你救我我救你,实在下不了手。满菊也怕迷药用过头,把个好好的人给弄傻了,神经毒素类的麻醉药品能少用尽量少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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