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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把他送到火山地狱的,其心可诛!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周归心的申诉,这温度开始降下来了,周归心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发觉这温度一路往下降,冷得他打哆嗦。
周归心:“……”
周归心:“!!!”
他气极,认真回想了一下是哪个地狱,还真让他找到了——冰山地狱。凡谋害亲夫亲妻,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夫恶妻,死后打入冰山地狱。
周归心:“……”
有完没完啦!他都没成亲呢!怎么可能入这个地狱!
周归心怒火攻心,居然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灯,他嗓子发痒,连忙侧过头咳了几声。
等他咳嗽完再看天花板,只能看到一圈圆滚滚的脑袋。
脑袋们齐声喊道:“皇上!您总算醒啦!”
周归心险些没被他们这整齐划一的声音给震聋,眼前原本就花的景象一瞬间似乎变得更花了,他连连摆手,虚弱道:“朕怎么了?”
“皇上,”礼部尚书泫然欲泣,“皇上您被段秩送来的时候就发了热,已经烧了一晚上了。皇上,您要爱惜龙体啊……”
“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臣也不活了!”刑部尚书哭喊得不遑多让。
周归心:“……”怎么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这俩人,当真越来越像夫妻了。
经他们一提醒,周归心发现段秩竟然不在,他疲倦地抬了抬眼睛,问道:“段秩呢?”
他话音刚落,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段秩端着药走了进来。周归心偏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福公公,可怜地撒娇道:“朕不想喝药……”
福公公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皇上不吃药可如何使得?老奴给皇上拿些蜜饯来好不好?”
“药在我这里,皇上给福公公撒娇做什么?”段秩把药放到床头柜上,笑吟吟地看着周归心。
周归心轻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朕给你撒娇,你肯定不许。”
他不仅发了烧还冻感冒了,说完话又吸了吸鼻子。
段秩搅了搅还冒着气的药,瓷勺和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全当身边大臣不存在一般给周归心道:“说不定呢?皇上知道的,臣向来最疼爱皇上了。”
周归心的大臣们:“?!”
段秩此话一出,周归心床边围着的大臣纷纷把目光投了过去,恨不得化作锋利的剑,将段秩刺个对穿。
“大胆!”太尉斥道,“竟敢对我们皇上如此不敬!”
身边到底围了那么多人,周归心脸皮薄,被段秩一说羞得难受,往被子里钻了钻,气道:“你惯会惹朕生气。”
“竟敢惹我们皇上生气!”太尉更不满了。
段秩没管太尉,只是走过去轻轻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让周归心的小脑袋露出来,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周归心:“皇上,吃药吧。”
周归心又往下缩了缩,一般真情一般较劲道:“朕不吃。”
“是甜的。”段秩给他打着商量。
周归心抬了抬眼睛,还是没答应。谁家药是甜的,段秩哄骗人也不哄骗个好的。
“这……”福公公为难地看着周归心。周归心嗜甜,也不经常生病,所以每次吃药都相当艰难,对于他和伺候他的宫人而言堪称互相折磨。
段秩看向福公公,给他保证道:“我会看着皇上吃药的,福公公和其他大臣先出去吧。”
“你?”礼部大臣微微眯了眯眼,段秩对周归心什么心思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留他一个人在这儿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段秩淡淡地看向他。
福公公难得帮段秩说了一此话:“人多在这里也确实吵,皇上刚醒,还是清净些为好。皇上注意休息,老奴就在门外候着。”
周归心探出了一双眼睛,眼巴巴看着福公公。
福公公给他笑了笑,一甩拂尘,慢悠悠离开了。其他大臣一见如此,也不情不愿地跟着告退离开,房间内很快只剩下周归心和段秩两个人。
周归心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
“晕过去前还原谅我了,怎么一觉醒来又记恨上了?”段秩绕到床的另一边,托着下巴看他。
“你倒打一耙,”周归心没想到他居然还赖上自己了,一下子就坐起了身子,“分明是你对朕说胡话!”
他一起来,被子就落了下来,连带着睡的宽松的睡衣都垮了一些,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肩颈。段秩眸色暗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老狐狸模样,他把被子裹到周归心身上,这才开始给自己辩驳:“我说得分明字字属实,每一句话都是真情流露,从未对皇上有半句假话。”
周归心这会儿还说不过他,只能气道:“朕不理你了!”
“我知错啦,”段秩失笑,帮他端来了药,舀了一勺,吹凉,递到他嘴边,“皇上不理我就算了,先喝口药行不行?”
周归心本来就不喜欢喝药,嘴犟道:“朕不喝药也能好。”
“不喝药就要打针。”段秩早有准备,给他看了屁股打针的视频。
周归心本来生着病脸就白,看完那个视频后脸更白了,他嘴唇哆嗦了一下,这个时代都什么事啊,怎么还给屁股上扎针的,还打进去一管子的液体,未免太恐怖了。
“朕……”周归心舔了舔嘴唇,可怜巴巴道,“朕有太医。”
“中药比这个还苦,”段秩十分有耐心,还给他做了保证,“皇上就喝一口,若是这个更苦就宣太医来配药,好不好?”
周归心权衡了一下,他一直发烧咳嗽流鼻涕也不是个事是,最终不情不愿地喝一口,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就是苦中还带了一点甜,难喝得十分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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