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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屋内都是一具具幼童或者少年的尸体。他们的大脑和胸腔都被打开,内脏被翻得七零八落。看那些痕迹,这些孩子都是被活活解剖的,这简直就像最原始的活体实验。
李君墨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也看过不少杀人的场面。但真正面对如此惨烈的画面,他忍不住觉得恶心、愤怒、悲哀。
“这些都是普通人,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修士。”言家族长松了一口气,眼神很冷漠。
“他们虽是普通人,但这杀人的手段与邪修有何区别。”柳谨笙眼中蕴含着怒意,看来他也并不像别的修士一样无视普通人的性命。
“虽然手段残暴了些,确实不是邪修手段。”言家族长可不敢承认。
李君墨沉默地站在一颗红颜树下,满树的花朵开得炫丽,就像用鲜血灌溉的一样,却散发着如兰的悠香。这香味一定程度上掩盖了血腥味,李君墨默念清心咒,那种反胃的感觉好了很多。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地上我们都看到了,那地下呢?”李君墨眼神幽深,这一片房屋下面,有什么屏蔽了他的神识。
一群人找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地下的玄机。方寒云简单粗暴地抡剑就砸,直接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里面又是一道禁制。藏得这么深,里面到底会有什么?
梅城主深深地看了言家人一眼,让他们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次有了阵法师的配合,他们还花了一天一夜才将禁制打开,里面是一间巨大的石室。这里除了浓郁的血腥味,还弥漫着淡淡的死气,看来这里面死了不少人。
果然,石室的西北角堆着不少尸体,他们体内的鲜血被放干,流入石室正中的血池中。血池中坐着一名年轻男子,眉目间与言家大长老有几分相似。
血池四周绘制着一个巨大的法阵,而法阵中漂浮着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瘦得脱形,他双眼紧闭,眉头痛苦地皱着,干裂的唇紧紧地抿着。他的左手手腕被割开,血一滴一滴落在阵法上。同时法阵也在汇聚灵气,滋养小男孩的身体,让他不那么容易挂了。
小男孩身上没有任何修为,应该是个普通人。以他出血的程度和阵法滋养的程度来计算,他大约被放入阵中七天左右。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这阵法在一点一点消磨他的血肉,他最后会血液流尽,成为一具皮包骨的干尸。
看着阵中的小男孩,李君墨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哪些惨死的孩子。他心中的怒意翻涌,恨不能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这还是他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真正起了杀意。
周围的人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意,都有些错愕地看着他。有的人甚至在猜想,阵中的小男孩与李君墨是什么关系?之前看到的画面比这惨烈多了,李君墨也只是面无表情,并没有起杀意。
他们完全误会了,李君墨面无表情是在努力压制想吐的欲望。那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真的吐了,那可就崩人设了。
小男孩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杀意,缓缓张开双眼看了过来。他一动不动,似乎被定住了,但他那双大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那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看久了就像深渊一样能吞噬神魂。或许是见到了陌生人,小男孩明显愣了愣。
李君墨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从他眼中看到了不甘和强烈的求生欲望。李君墨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受原主感染对于生死变得有些淡然。普通人的寿命短暂、身体脆弱,他们的生死更是常事。但这一刻李君墨的心却告诉他,一定要把这可怜的孩子救出来。
“这是什么阵法?”梅玉辰看向自家阵师。
“这样的阵法我从未见过,得仔细研究才能得出结论。”老阵师沉吟一会又说:“我曾在一本阵法典籍中见到过类似的阵法,不过……”
梅玉辰:“不过什么?”
“这阵法是利用有灵根的孩子,将其血肉转化,提升另一人的资质。这只是一个阵法疯子的狂想,没想到竟有人在研究。”
李君墨咬牙说道:“二师弟,把人给我弄醒拖过来。”
方寒云拉着困兽索一端,像是拖死狗一样将言家大长老拖了过来。往他口中粗暴的塞了一颗回春丹,然后一脚将人给踹醒。言家的人看了,眉头直皱。
言家大长老虽出身旁系,但自从成为金丹真人之后一直养尊处优,备受人尊敬,哪曾想到会受到这样的侮辱,一时急怒攻心,又吐了一口血晕了。
“大师兄还没问话呢,怎么又晕了?”方寒云再次将大长老给踢醒。
李君墨盯着大长老问:“你这是什么阵法?如何破阵?”
大长老冷冷地哼了一声,硬气地道:“士可杀不可辱。”
“那你就去死好了。”李君墨不理他,向梅玉辰说:“少城主,你派人去请个凡人屠夫来。”
“不知渊兮真人这是何意?”梅玉辰费解。
“我听说好的屠夫能在将动物的皮完整剥下来之后,还能保证被剥皮的动物活着。我想这样的屠夫定能将那些孩子身上发生的事,在大长老身上如法炮制。”李君墨冷笑。
“你敢,你竟敢让一个凡人如此侮辱老夫,你可别忘了,我言家的老祖可是云天宗丹阁的大长老。”大长老担忧李君墨真如他所说的做了,那他颜面何存?
“那又如何,我师父可是云天宗的宗主。”这种时候,宗主首徒的身份就体现出来了。比靠山,大长老如何比得过他。
梅玉辰见李君墨并不是吓唬大长老,真派人去找屠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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