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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一切顺利，不是吗？”他凑近十三，看到它的耳朵抖了抖没有躲开，忍不住在这张毛茸茸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家里一时间猫飞狗跳，十三直接从白砂怀里惊得弹射出去，而目睹一切的八嘎急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脚着急到打滑：“太君！！！你都没亲过我！！！！！嗷呜！！！！我也要亲亲！！”

“嘘！安静！”白砂急忙凑近八嘎，亲了一口，“可以吧。”

八嘎立刻开心的吐出舌头，要去舔白砂的脸。

白砂不喜欢口水，匆匆后退，不想，一不小心踩到躲在一边兀自害羞的十三的尾巴。

十三转过头，看见白砂，又不好意思的扭回去，正巧看见八嘎快乐的奔来。

一滴晶莹的口水，从狗舌头上吧嗒落在了猫爪上。

“蠢狗——找死——！”

“？汪——嗷——”

乱糟糟的室内，只有十一独自蹲坐在窗台上。

白砂走上前，半倚在窗边，他伸手抚摸着十一的背毛。

其实早在十三它们回来时告诉他，在李易安家里闻到了人类血液的味道，他们趁当时李易安早上出门时潜入，在浴室和厨房闻到大量人类和猫咪的血液味道。

那是，白砂就知道，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如果谁都还没有发现，那就由他来做揭秘者。

十一扭过头，盯着眼睛看向远处，若有所思的人类，悄悄贴近了些他的手掌。

真是个让猫担心的人类。

白砂收回思绪，看着尾巴高高翘起悠然的摇晃，眯着眼睛小憩的虎斑猫。

他笑着问道：“啊，还有你，十一，你也要亲亲吗？”

十一摇晃的尾巴蓦然停住，整个猫变得极其僵硬，但是，它并没有离开窗台，一动不动。

白砂了然，凑过去在十一毛茸茸的圆鼓侧脸上，亲了一口。

回家

白砂左手牵着八嘎的牵引绳，右手拖着一个行李箱上面绑着一个小航空箱，里面是十三，背后背的猫包里是十一。

在他下车时，司机已经反复感叹了几遍“先生你这是搬了一个动物园啊。”

白砂想起离开前擦着眼泪，依依惜别的肥老鼠，心里默默吐槽，要是真的带来了，那可就真是物种多样化了。

一个女人站在院子口，时不时往外张望一眼。

她的丈夫叼着根烟正在修理家里的竹护栏，这个是女人几天前就要求他做的。

女人抚了抚掉落额前的几缕发丝，催促道：“小砂快回家了，你弄快点。他说还有两只猫，到时候在院子里跑啊跳就怕溜出去，你把竹栏挂上，猫就不会跳出围墙。”

男人吸了口烟，沉声说：“哪有那么麻烦，你给猫栓绳就行了。出去那么多年，就知道带这么多吃饭的嘴回来。”

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警告他：“要不是你，小砂能这么多年不回家！如果这次再伤了小砂心，我也不回来！你爱怎么活怎么活！”

男人不再吭声，低头继续钉着竹护栏。

门口传来脚步声，女人匆匆走出院子，她呆呆的望着，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在那个她走了半辈子的石子路上，一个离家七年的孩子终于踏上了这条归家路，她的孩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成熟了很多。

她忍不住擦了擦眼眶，这一幕她盼了很久很久，打不通的电话，联系不到的孩子，还有始终沉郁的家，终于透出一丝缝隙，阳光流淌了进去。

白砂有些不知所措地拽了拽八嘎的绳子：“妈我回来了。”

女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走上前去帮儿子拿东西：“诶，诶，好的，妈给你拿啊，重不重？来的路上累不？快回家，给你冰了西瓜，等会多吃点！”

八嘎完全不感到陌生，走上前嗅了嗅她的裙角，高兴地咧开嘴：“太君妈妈！太君妈妈！我是八嘎呀！汪！”

有些粗粝带着常年劳动痕迹的手放到它的脑袋上，母亲和它打招呼：“你就是八嘎吧！真可爱真可爱！家里买了鸡胸肉，等会儿煮给你和猫猫们一起吃哈！”

白砂忍不住抿嘴笑出来：“妈，你可别给他吃太多！刚在车上一直闹着要吃东西，一路上吃了无数东西，刚刚八嘎都撑得想吐了。”

“和你小时候一样，一坐车去玩就要在车上把带的都吃了，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哟！”

被妈妈调侃的不太好意思，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刚开始多年未见的尴尬不知所措和羞窘立刻烟消云散。

走进院子里，母亲皱了皱眉，只见院子里的竹护栏已经做好了，高高挂在了院墙上，而男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拍了拍白砂的手臂：“你爸他应该还没回来，他去给人修电机去了。”

白砂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把八嘎和十一十三放院子里玩耍后，白砂便上楼去放行李。

他在外面学习工作七年，回来要带的东西却寥寥无几，如同他孑然一身出门的那天。

在推开自己的房间的那一刻，他没有闻到长期不用的灰尘气。房间里开着窗，窗棂的帘子被风吹的呼啦响，整个房间就是白砂离开前的样子。

白砂摸了摸桌子，应该是在他回来前都打扫过了，离家之前的桌面一片狼藉，之前那乱糟糟的景象仿佛是一场梦。

他的视线却蓦然一顿，书架上都是他读书时的课本和平时爱看的杂书，只除了一本。

那个被他偷偷藏起来，带着困惑和不解写下却被父亲发现，狠狠砸到他身上，狠狠撕碎的那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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