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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琢也没有特地解释他误会的事,拿着钱数了数,七块表,修一块五十块钱,总共三百五十块钱,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数完之后他照例拿出五十块钱递给中年男人,“换些糖票,点心票,还有粮票。”
中年男人也已经习惯了他这每次换票的做法,收下钱,拿出票递给他。
在谢琢准备要走的时候,又拿出来一个灰扑扑的小盒子放进他的背篓里,“这次是两块表。”
谢琢点点头,也不多问什么。
既然人家有能力搞到这么多不要钱的瑕疵表,还能在他修好之后卖出去,就证明是有点手段的,再加上谢琢通过上辈子的某些经历,知道这个人是个靠得住,所以暂时在他手底下混口饭吃也不是不行。
总比在地里累死累活的干一天,只能勉强糊口强。
谢琢将小盒子收好,才背着背篓往外走,不过就在他马上就要跨出堂屋门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又叫住了他,“收音机你会不会修?给你这个数。”
边说,边用手比了个数字。
另一边,青山大队,知青点。
徐言在等着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把包裹又重新拿出来整理了一遍。
包裹里面有三包桃酥,两包蜜三刀,两盒子水果硬糖,两盒大白兔奶糖,两块肥皂,还有两大罐麦乳精,除去之前被她吃完的糖水罐头,还有一件布拉吉,一块碎花布,一块藏青色的布,以及五十块钱和一些粮票。
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双份。
原主父母可能就是怕女儿会将东西给韩肖煜,所以才这么准备,但没想到原主压根没守住自己那一份儿。
徐言虽然从来没见过原主的父母,但可能是穿过来的时间短,情绪还会受到原主的影响,所以此时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眼眶居然有些湿润。
这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吗?
据她所知,徐家父母虽然每个月的工资不低,她哥哥嫂子也在厂子里上班挣钱,但半年的时间寄这么多东西过来,就算是家底厚实,也遭不住啊。
徐言叹了口气。
徐言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她就开始一个人独居,每年见父母的面都不用五个手指头来数。
虽说有血缘关系,但很多时候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就像她去世的时候那样,他们两个人也只是过来认领了遗体,然后匆匆忙忙安排完后事就走了。
徐言将桌子上的东西还有那个放粮食的柜子里的吃食全部搜罗出来,一起锁进原主带来的一个暗红色手提箱里面。
这才有时间去看女知青宿舍。
女知青宿舍倒是收拾的很干净,但也很简约,简约到除了一张两臂长的没上漆的桌子,两把原木椅子,就只剩下靠墙的一张大通铺了。
炕上铺着六个颜色不一样的床单,是当初刚来的时候周静静提出来的,她说她睡不惯别人的床单,因此女知青们就每个人铺了自己的。
徐言按照原主的记忆,目光在各个颜色的床单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靠窗的那个已经洗到褪色白,还打着补丁的床单上。
此时,浓烈的太阳正透过窗户照在那个床单上,不用伸手去摸,光用眼睛都能看出来床单被晒的滚烫。
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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