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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了过来，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教室里回荡，本在课间休息的同学都放下了手中的动作，震惊地看向这边。

“沈知问！我生你养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就教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你也背叛我是不是，现在还学会逃课了？”

我捂着被打肿的脸，趴在地上，整个人如坠冰窖，心里满是绝望。

年级主任连忙赶来好声好气地劝说我妈。

我妈用一只手把我提溜起来，连假都没请就赶回了家。

在经过操场时，我看见了谢玉，他皱着眉头，眼里全是担心。

我抹了一把眼泪，像是认命一般，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食言了。”

回到家，我妈让我跪在家门口，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做错了事情。

邻居们看见了，但这次没有人再来为我说话。

因为有了曾经那个大姨的经验，他们都知道了我妈不好惹。

没人再来上赶着触霉头。

他们只是可怜地看着我，然后留下一句。

“多好的孩子，可惜了，被折磨得不爱说话，不爱笑。”

我在地上跪到膝盖淤青。

门上安了监控，我不敢站起来。

半夜，竟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在我的身上。

路人经过都诧异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就是我妈的教育。

我，没有任何自尊可言。

也谈不上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最后，我听见了弟弟的哭喊声与他焦急地试图开门的声音。

“雨！雨！”

“姐......姐姐，门，生病。”

我凄惨地笑了。

我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外面下雨了，我不能待在外面，所以他要把门打开，不想让我生病。

一个智力有缺陷的小孩都懂的道理。

我妈不懂。

6

等我妈允许我起来时，我的腿早已失去了知觉，也肿得不行。

站都站不起来，又何谈能再去上学呢？

医生说我的腿需要休养一阵子，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

可我妈不信，大骂医生是庸医。

“她什么身体素质我最清楚了，不可能有事，今天你就给我上学去。”

我不再反抗，低声应好。

到了学校，我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心理老师。

她也听说了那天的事情，又因为我缺席了她的课，向学校主动申请要见我一面。

“我经常会幻想些什么吗？”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消失了，她会伤心吗？她会难过吗？她会认为自己做错了吗？”

我话一顿，随即露出一个挑不出破绽的假笑。

“不会的，我妈只会认为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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