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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祯感受到三人的目光,一时愣住,“怎么了?”
林壑先开口:“无事。”
楚祯盯着这位林壑先生,下意识觉得他很难过。
“免贵姓林,单名壑,字静宽。”林壑面对楚祯,正式道。
楚祯睁大眼睛,连忙道歉:“林先生,恕在下冒犯,只是听见先生的名字,便想到了此诗句,不成想恰巧应和上了先生的字。”
“……你、你果真……”
楚祯:“嗯?”
林壑连忙遮掩:“无妨,你可叫我静宽兄。”
“好,静宽兄。”
李启华看见此情景,心里难受得紧,立刻道:“快快快,云齐先生回来了,兄弟们一定高兴死了,我们去吃酒摆席!”
楚祯僵硬地勾起嘴角,附和地笑了笑。
他听见夏侯虞说了“云齐”这个名字,又听见李启华说了一次。再不解其意,也该明白,他便是“云齐”。
他跟着李启华和林壑走进营帐之中,无数士卒看见他都惊呼出了声,很快又恭敬地低下头。
楚祯将这一切都看进眼里,甚至想要拼在脑海深处找出这一段被他遗忘的记忆。
但,无济于事。
篝火点起,美酒奉上。
楚祯被半推半就坐到了主座。
将士们齐声道:“迎云齐先生归家!”
楚祯端着酒杯,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怒意。他去看夏侯虞,同样的,夏侯虞脸色也稍有不愠。
他们都明白,此酒席是为曾经的楚祯而摆,是为未曾失去所有关于“云齐先生”记忆的楚祯而摆。
将士们欢迎归家的,也只是曾经的“云齐先生”。
所以此酒席,楚祯只简单喝了两杯,便推脱下了桌。
他走后,夏侯虞悄然跟来。
楚祯去看酒席之中的将士们,李启华尤其开心,已经拍开了第五坛酒。不知道是不是楚祯眼睛有些模糊,他隐约看见李启华的脸上有泪。
夏侯虞的手倏然伸了过来。
楚祯定睛一看,竟是一枚骨笛。
他接过,细细端详,发现应是一种鸟类的翅骨制成,便问道:“这是什么鸟兽的翅骨?”
“鹫鹰翅骨。”夏侯虞说。
鹫鹰难猎,就连一直生活在极寒之地的牧民几年都很难猎到一只。
此骨笛的旧痕,应已经很多年了。
楚祯想到了一个可能。他抬头看向夏侯虞。
夏侯虞点点头。
楚祯口中呼出了两个字:“父亲……”
他将骨笛放至唇边,《塞外曲》缓缓流淌出来。
曲毕,楚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夏侯虞握住了楚祯发凉的手,说:“你天生属于战场,你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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