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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第2章

郑伯捋着长须，没有应答。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他冷不丁地问道。

「这个月刚好十六。」

「十六好啊......十六......」郑伯看着窗外，小声嘟囔道。

3

今天是郑伯和那鬼猴子住在我家的第七天。

灶上的药炉还是每日每夜地熬煮着。

这天夜里刮大风，伴着细雨，冷得刺入骨髓。

鬼猴子躺在牛棚里，哆哆嗦嗦抖个不停。

今天郑伯又用法术惩罚它了，还连带抽了它好几十鞭。

「娟儿......娟儿......我好难受......」

「你难受，跟我说也没有用啊。」

「你能端碗热水给我吗？我拿一样好东西跟你换......」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它没有应答，只是无力地喘着气。

看着它痛苦挣扎的样子，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偷偷到灶台生火煮水。

回来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郑伯的药膏还在我这里，我便顺手取来。

喝了水，擦了药，鬼猴子坐在地上，脸色似乎好了一些。

它看着我，蓦地从身后掏出一个东西，丢给了我。

我捡起来一看，是一颗糖果。

「送你了，我说要拿好东西跟你换的。」

鬼猴子见我警惕地在检查糖果，便说道：「放心！没有毒，我要想害你，还用这种方法？」

我想想也觉得对，便拆开糖纸，大大方方地把糖塞进嘴里。

糖果的甜味在舌尖扩散，这种味道让我痴迷。我不好意思告诉鬼猴子，这是我人生中吃的第一颗糖果。

鬼猴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咧嘴冲我笑着。

那一瞬间我觉得它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鬼猴子，你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被抓的吗？」

「记得！当时我和你父亲缠斗在一起，你母亲在后头举着猎枪，我把你父亲的腿给咬坏了。」

「你还想着报仇吗？」

它沉默了许久，答道：「可能你不信，我现在只想要自由......」

转眼间，已经来到约定的第十天。

今天郑伯在纸上写了一味药材的名字，递给了我。

「你到县里药铺，买来这种灵芝，这是偏方里的最后一味药。千万要小心，别弄坏了。缺了这味药，这偏方就不灵了。」

父亲询问了下价格，皱了皱眉头，从鞋底里取出他最后的私房钱，交给了我。

「这药可贵，钱千万保管好了，它可比你的命值钱！」

我点点头，带着钱出了门。

买了药，我没敢歇息，一路小跑往家里赶。

我把灵芝捧在胸前，一路护着它，生怕它弄坏了。

赶到村口时，太阳已快落山。三个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是村里出了名的流氓，每天正事不干，专门在外头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不出所料，他们看上了我手里的灵芝。

我越是紧紧护着，他们越觉得那是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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