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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得考虑下,这种事情你知道的,不是那么简单……”格雷表情为难,并努力不去看钱。
“是吗,”亚可又霸气地拿出五比根,敲在柜台桌面上,“那我再加五比根,也算是为你未来的投资添一份力了,以后挣大钱了记得要想起我哦!”
“行,那我没有问题,算上我一个。”格雷嘿嘿地把十比根拢到自己面前。
亚可摇着脑袋,想着这次可是花血本了,不过如果能用钱来解决的话,自己就不用费心思耍嘴皮子瞎说八道了。
盘缠和队友也就都解决了,接下来便是最后一关——如何说服母亲了。但按照父亲所说,只要自己下定决心,母亲是不能够阻挠自己的。
从小到大,母亲为自己决定了很多东西,一直按照这样的道路走下去,亚可能够预想到自己稳稳当当也还算幸福的一生。
记得那天夜晚,亚可是第一次摇头拒绝母亲进入安德列小学高级班的要求,那种叛逆的感觉,却又似曾相识。
还记得小时候每每没有听从母亲的教导,自己身上留下的鞭痕,想想都有些后怕,但更可怕的是,那一望就能望到止境的生活。
这两天亚可除了父亲偷偷塞给自己的煮鸟蛋,倔强的亚可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而父母房间的烛火,每每半夜都还透出火光。
到了约定好的周一早上,亚可早早从床上起来,穿上以往的裤子,现屁股上多缝了一个蓝色的精致腰包,用大黑扣子扣住,打开一看,里面是自己一直练习用的三枚钝飞镖还有十个比根。
不同于白长老那儿获得的崭新的十比根,这次的比根凝重而老旧,但摸起来却充满了温馨。
亚可嗅了嗅,顺着香味打开了厨房里的蒸笼,肉饼和甜糕的香味直冒上来,馋得亚可直流口水。
看来母亲已经早早地将早餐准备好,出门去农地忙活了。亚可眼眶有些湿润,想到这些可都是平常吃不到的东西,于是不怕烫地抓起一个肉饼狠咬起来。
外边已经完全进入深秋,远山飘起红叶,几只鸟儿拍打着翅膀停在松树枝头,早晨的天空仍有些灰蒙蒙,空气渗凉,亚可披上一件外衣,背上昨日整理的一小袋行李,行李袋上还斜插着他那把木头龙泉神剑。
他和路易凡还有格雷赶到约定的集合地点,也就是安德列小学的大门口时,只剩下安玲在等待着他们。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安玲今天用脂粉涂抹了脸蛋,额头上的红印显得不那么明显,“其他的同学都已经出好久了。”
“格雷,你说是不是你该背这锅,起来那么晚?”路易凡二话不说指向格雷。
“哎哟,我可不是睡过头了,”格雷狠吸鼻涕,“你以为我能和你们比啊,我得反复确认安全了才能出门!”
安玲蹦跳着把手中一张绘制的地图递给亚可,并凑近到他身旁。她看起来比平常俏皮许多,完全没有了往日班长的霸气。
“安玲班长,可以告诉我,他们都是怎么组队的吗?”
“嗯当然,第一组出的是炎涛,还有他的两个跟班染一平和阿文,第二组是安琪儿,枫一还有比得。”
亚可迟疑地“嗯”一声,眼前突然出现了枫一的幻象,听见他说:“放心吧,安琪儿有我保护呢”。
亚可回过神来,分组情况和他猜测得也差不多,他低头看看手中地图上歪歪扭扭标注着的那条路线。
“你也猜到了吧,前面两组已经挑选了最近的两条路线,还剩下最长最崎岖的一条路线,”安玲“噗嗤”声笑道,手在地图上莫名地比划,蛇蝎辫子摇摆着,“不过不管怎样,你们要记住,这是以往的学生和老师们所开辟出的穿越森林最安全的三条路线,前进的时候千万不能偏离地图上的路线哦!”
听到“最长的路线”时,刚消停一会儿的路易凡又是一脸不爽,而格雷则是抽抽鼻涕一脸“我好冤”的表情。
“我有种预感,最长的路线未必就是最坏的,”亚可从中调停,“最长可能意味着最为安全或者路途最为平坦,反过来花费的时间也未必长,说不定我们能够到达得比他们还早。”
“没错,哪怕是花费时间最长的路线,也就不过才三天的行程而已,而现在离战团考试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还有时间能够好好准备,而且,说不定旅途中还有其他惊喜等待着你们呢。”
等到亚可他们再往安玲的方向望去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她轻灵的话音在空中跳跃。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再看看地图上的那条蜿蜒曲折的路线,图上用点滴墨水所呈现的水木森林,只有亚可印象中真实水木森林的一半大小,难道还有另一半地图隐藏在森林中某个人的手中?
只是停下思考只会无端消耗时间,只有大步往前迈去,问题的答案才会一个个揭晓。
于是这个由三个从小就是冤家组成的队伍正式启程,朝着东面出,一路上先是红蓝绿矮小的花花草草,慢慢地进入到水木森林,五年十年甚至百年万年的巨型植被逐渐呈现在眼前。
亚可正意气风,嘴角露微笑,因为他什么都不拥有,就连最普通的眼他都还不能睁开,对于他这样的零点是崭新的开始。
而路易凡仍旧一副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的表情,洒脱自在,带的行李也最少。只是握着大笤帚的奶奶在门前扫地时,常会想起身处远方的外孙孙子。
格雷倒是背了满满一袋的行李,像是把值钱的东西都塞了进去。他只和自己的爷爷道了别,爷爷说去吧只有离开安德列才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他相信父母能够理解自己。
“妈,我选择去由龙城参加战团的考试,哪怕我的选择是错误的,哪怕我会输得很狼狈,我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如果您让我一辈子待在安德列,倘若我过的不好,我可能会恨您一辈子。请一定注意身体。”
亚可的母亲从农地里归来时,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看着颤抖的手中这封亚可手写的信,飘摇的鬓露白,眼眶早已润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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