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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过,落叶萧萧。
一袭白衣,一身青衣,自小径尽头缓缓走来。
一人凛冽如寒雪,一人温润如春风。
年长者一一说着这十年来生的大事小事,将一颗又一颗留影石塞到对方手中,试图填补着对方空缺的岁月。
年幼者细细听着,欣赏着那些自己未曾亲眼见过的风花雪月,那些人,那些事……
他们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跨过了岁月的一个刻度。
从十年前,一直走到今天。
待到黄昏,他们回到了逍遥峰。
这里和李映星记忆中的模样差别不大,和顾盛酩一路上所说的更是一模一样。
哪怕自己没有亲身经历,但他依旧知道讲道堂后修了一个水塘;食堂又多修了两层楼;贡献堂多修了一个小屋……
就好像,他并未离去,而是真的见证了这漫山桃花,开了一回又一回,落了一次又一次。
李映星忽然明白,在没有他的这段时间里,他师尊一直代他去看这座人间。
他心中一暖,望向身边还在喋喋不休的那人:
“师尊,谢谢。”
“……”
顾盛酩话音一顿,望着对方带着笑意的眉眼,脸上也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走吧,我带你回天字区。”
“好。”
李映星点头应下,跟在对方身后。
这时,三个亢奋的少年从他们身边跑过,最终来到食堂门口站着。
其中衣着略显简陋的少年哇的一声,出一阵惊叹:
“卧而槽之!此地何其牛也!”
“我嘞个清汤大老爷啊!”另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亦是如此,下巴都惊掉了。
两人身后,那少年一看气质就知道是个有钱的少爷。
此刻少爷无奈摇头,一脸心累:
“你俩能不能别喊!”
然而两人并未管他,继续哇个不停,忽然,那衣着简陋的少年眉头一皱,转头严肃地看着他,问道:
“慎之,饥呼?”
齐慎之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
“说人话!范尘闲!”
闻言范尘闲顿时不乐意了,他轻啧一声,反问道:“此话怎讲?岂吾所谓非人言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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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齐慎之顿时哑口无言,因为我们这位没读过几年书的少爷,这次是真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玩意。
但无所谓,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范尘闲!”
“哈哈,好啦好啦,尘闲你别逗他了。”
眼看齐慎之即将暴走,一直未开口的常秋水连忙拿一颗灵果堵住了范尘闲的嘴。
后者看到是不认识的果子,二话不说就咬了一口,然后新奇问道:
“此物之嗜也,子何得之?”
“……”
齐慎之嘴角一抽,小声问常秋水:
“他说什么?”
“他说这东西很好吃,问我哪来的。”常秋水一边憋笑,一边连拖带拽将两人往食堂里带去。
“好啦好啦,咱先去吃饭好不好,我真的要饿死了。”
三人走后,又有不少弟子来了。
望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望着那些少年肆意的笑容,李映星忽然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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