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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聊得如火如荼,等在隔壁的国公府老小也没闲着。
安氏最沉不住气,一落座就按捺不住唇舌,“你们说,公主是看上十一娘了,还是没瞧上?”
芷妍正满肚子话要说,一个箭步窜到五婶婶身边:
“晋王都给她作画了,公主看上看不上还有什么重要?十一娘真真是厉害的,居然能让晋王殿下这种神仙一般的人物为她作画。
这公主不说,谁能想到呢?”
安氏冷嗤,“她当然是厉害的,哪个不知她厉害啊。人家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这十一娘是谈笑有郡王郡主,往来是皇子公主。都可以塑个金身供起来了。”
冷言酸语太甚,芷妍不知道怎么接了。旁边的南荣氏瞄了眼若有所思的老太君,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收收你的酸性,一荣共荣,十一娘风光,你这个当婶婶的还不满上了?”
“我是酸啊,我没出息,没能生出一儿半女。
我是替几个丫头抱屈,论才华,八娘,论才艺,芷妍那琴技,怎的就都不如十一娘有贵人缘呢!
一荣共荣也得人家愿意啊,本就不亲厚,这和贵人来往多了,只怕十一娘更瞧不上咱们这些穷亲戚了。”
老太君不想她引起波澜,“人各有命,你只看十一娘风光,没见她吃过的苦还是怎么的?不会说话就闭嘴,净说些不过脑子的蠢话。”
南荣氏心思活络,端起一杯参茶径直走到老太君身边,“小安就是不会说话,没有坏心的,母亲累了吧。”
老太君接过茶盏,略显疲惫地点了下头:“真得服老了,快走两步,不是这里酸就是那里痛的。”
谢氏深知以老太君之要强,实不喜说老,立刻笑着缓和:
“哪里就老了,您方才健步如飞,咱们都追不上呢。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去你的,打趣起你老娘了。”
南荣氏熟练地拿胳膊肘压着肩窝上的穴位,“母亲,你说公主究竟是何意?是要提亲的意思吗?”
“八九不离十了,原先是八字一撇,如今公主亲自说了,自是有相看、尘埃落定之意。”
安氏:“怪不得这丫头对那些花宴各种推,半点不急,这是心里有数,早早端起来了。”
谢氏:“二嫂口风也是紧,早点给咱们通个气,哪个还会画蛇添足,故意惹她不痛快呢?谁还不依着她了?”
卢氏本就忧心忡忡,原想还有转圜余地,或许能在晋王未回来前,抢个先手,如今公主亲自登门了,很难再装傻了。
正六神无主,满心烦闷,一听谢氏字里行间的意有所指,当即拉下了脸:
“谁都知道,我与她说过的话,还不如你家八娘多。她们年龄相仿,趣味相投,通气也是她们姐妹通的多。
去岁末我还听说是八娘和晋王有些尾的,我自问从未起过靠女儿攀附谁的念头,天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卢氏巴不得让老太君觉得晋王不是个好对象,见谢氏不老实,一反常态,打蛇打七寸,轻声细语中掐住了谢氏的咽喉。
众人也被她引了去,安氏作为吃瓜小能手,一马当先跟上节奏,挥本领:
“对啊,最初传的可不就是八娘和晋王吗?还是梅家退婚那时候吧。”
万没料到祸水会引到闺女身上,谢氏最不想提旧事,气得直翻白眼,直懊恼忘了如今卢氏气性惯大的,恨极了自己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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