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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1页)

邬瑾看他魂不守舍,伸手去牵他,就发现他手心冰冷黏腻,是出了大汗之后的模样,就把他一路牵到正房去:“阿娘。”

邬母还在给小轮车缝个软垫,屋中炭火“噼啪”作响,并未听见邬意先前的叫喊声,此时见邬意面色惨白,就“呀”了一声,丢开针线走上前去。

她用巴掌摩挲他满是冷汗的脑袋,又见他瑟瑟发抖,发寒似的打着哆嗦,急道:“这是怎么了?伤风了?”

邬意说不出话来,直着眼睛往床上走,一屁股坐在床上,他脱掉鞋,抬起双腿蜷缩进床里,也不知道要盖被,只是紧闭着眼睛,心想:“怎么办?”

邬母吓了一跳,追了上去,摸他的额头,又摸他的后背,只摸着满手冰凉,连忙叫邬父来给他暖暖:“怕是着凉,你搂着他睡一觉,我去熬姜汤。”

说罢,她又气又心疼的骂:“下着大雪,堆什么雪狮,这下可好,大过年的病了!”

邬父撑上床去,把邬意两只脚捧起来,放到自己心口,邬母给他严严实实盖上被子,身边的温暖让邬意越发不敢睁开眼睛,想逃避到梦里去。

“刘家狮子大开口,这一万多两怎么都凑不出来,”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办法来,“哥一定会有办法的,可哥也饶不了我。”

他昏昏沉沉想了又想,想和邬瑾认错,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就连两片嘴唇都黏在了一起,张不开。

而邬瑾坐在火盆旁,看邬母忙忙碌碌,端热水来给邬意擦汗,直到邬母忙完,泼掉脏水,才道:“阿娘,老二不是伤风,他是吓的。”

“吓得?”邬母拨开炭火,又把炭盆离邬瑾更近些。

邬瑾斟酌着道:“是,他这两年在外胡闹,欠下刘家一大笔钱,刘家今日来追债,希望咱们正月里还上。”

“什么!”邬母手中火箸一抖,顿时扬起无数的炭火,“欠了多少?”

邬瑾接过火箸,将乱了的炭码好:“明天刘家会送账单来,我算了才知道。”

邬母察觉出了邬瑾话里的隐瞒,邬瑾向来是实话实说,说要算过才知道也是实话,可今天的语气和神态,都好像是在帮邬意隐瞒一个弥天大谎。

第97章算账

邬意一觉睡到大天亮,听到外面爆竹声做山呼,才头脑木然地睁开双眼,随后想起来今天是年三十。

爆竹声此起彼伏,爆竹纸蹦的到处都是,连瓦上都偶尔有轻微响动,硝烟随风而起,无孔不入,不停歇无休止,定要让屋子里失魂落魄的人闻到喜庆气味。

邬意怔怔躺了半晌,然后闻到了夹杂在鞭炮气味里的油香——今日铺子不开门,邬母一刻不闲,先是跪着两条腿满院子大擦大洗,随后颠着两条腿在厨房忙。

他肚子里发出一声长鸣,催促着他爬起来,穿衣出门。

一开门,就见云开雾散,雪过天晴,一轮红日涌出天际,金光大放,寒风带暖,水生縠纹,浮光溢彩,分外好看。

这番天色与外面噼啪作响的鞭炮,相得益彰,十分喜庆,邬意心中苦闷酸楚,也冲淡不少。

院子里晾晒着许多衣裳,邬父坐在小轮车上,不住展平衣角,见邬意出来,沉着脸道:“今天是过年,不与你计较,去叫你哥吃早饭。”

邬意心头陡然一松,认定了昨夜邬瑾已经为自己开了罪,又把这些债独自揽在身上。

从小到大,哥总是这样,凡是自己能扛的就一肩扛下,那一万多贯,哥也一定想到办法了——程三爷和莫姑娘都很有钱,莫姑娘脖颈上戴的那个金项圈,听说是实心的。

邬瑾不必他叫,自己开门出来:“爹,我推您。”

他推着父亲去正房隔间,拉开椅子,将邬父抱上去,又去厨房帮着端早饭。

邬意紧紧跟在他身后,低声叫“哥”,垂着脑袋帮忙,邬母不知邬意到底欠了多少银子,看他这小心谨慎的模样,猜着起码有个几十两,恨的牙痒,只是大过年的,不便动手,只能狠狠瞪他两眼,让他先吃饭。

早饭丰盛,程廷送的那一条羊腿,冻到今日邬母才舍得切开,一大早就炖了一锅子羊肉汤,蒸了独馅儿馒头,熬了羊杂烩。

一家四口连吃带喝,吃完早饭,邬瑾见太阳好,且没有大风,就把邬父推出去晒太阳,邬母在厨房门口用醋水洗一整副驴大肠,等洗净刮好,就做卤驴板肠。

邬意还是紧紧跟着邬瑾,邬瑾在太阳底下看书,他也去搬条凳子来,屁股还没坐下去,门外就拍的山响。

门一响,邬意心头就“砰砰”直跳,嘴角抽搐,再看邬瑾,邬瑾已经起身去开门了。

门外是刘家两个仆人,合力抬着一个半人高的樟木箱,见门开了,“嘿哟”一声,就将箱子再次抬起,直接搁在院子里。

其中一个仆人对邬瑾拱手:“邬解元,这是我家大爷送来的账单,账房仔细算过,换成白银是一万一千八百六十一两,大爷说,请您仔细再算算,若是有些许出入,等过了年,您再去咱们家里算。”

他又对邬意一拱手:“大爷还交代了,家里还有拓本,就是烧掉了也无妨。”

说罢,他领着另外那个小仆告辞出门,邬瑾复将门关上,一回头,就见邬母两手水淋淋的站在箱子边,瞠目结舌,邬父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邬意。

邬母尤恐自己听错,颤抖着问:“这是老二欠的债?一万多两?”

邬意这才知道爹娘不知情。

他惊恐地看向邬瑾,邬瑾点头:“是,但是数目不一定对,我要一张张查验过,才知道具体有多少。”

邬母脑子里“轰”一声,一身气血,全都闭塞凝滞,一张干枯的面孔在一瞬间转变成死灰色,一只手急忙撑到邬父小轮车上,才没有昏死,两条腿却怎么都站不住了,直往下软。

邬瑾连忙上前扶她,见父亲也是惊的瞠目结舌,手里端着的瓜子花生倒翻在地,两只手在小轮车扶手上攥的死紧。

他们二人是苦水里爬出来的,却都没有听过如此庞大的数目,连神魂都跟着冰凉起来,身前身后都是茫然空荡。

邬母挣脱邬瑾的手,挣命似的走到邬意身边:“这都是你借的?”

邬意摇头:“阿娘,我没借银子,都是刘博文诱骗我的,他拿了账单子叫我签,说去了的人都得签......”

话未说完,邬母已经扬起手,竭力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畜生!”

邬意的脑袋顺着力道歪在一旁,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浮起一片通红指印,热血全都涌到了脸上。

“你这畜生!”邬母上前拽他,拎着他的胳膊让他跪下,邬意颓然跪倒,膝下夯实的黄土经了多日积雪,已经变得柔软潮湿,膝上衣物瞬间浸湿,那湿意还在不断蔓延,从脚上、膝上,直侵入大腿、腰间、小腹、心口。

他垂脸看向黄土,邬母的巴掌劈头盖脸打了下来,他又痛又悔,忍不住呜咽出声。

“阿娘,”邬瑾上前扶住邬母,“您别急,凡事总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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