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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是关靓的哭腔,“瑾深,你不要管我了...”
纪伊视线里人头攒动,陆瑾深手臂支撑着墙,怀里是关靓,关靓抱紧他,仰头询问他好不好,剧烈钻心的痛感使他皱眉不语。
“陆总工受伤了——”保安拿出对讲机呼叫岗亭,“备车,去医院!”
“不用,别声张。”陆瑾深缓了片刻,在众人的搀扶下去一楼休息室。
模型的分量不重,有石膏的、木质和塑料的,可是棱角太尖锐,木头机翼戳进他肩颈,划破了衬衫,裂开的金属货架将西服割出一条口子。
随着他肌肉的扯动,血源源不断渗出。
总经理拎了一只急救箱过来,里面是纱布,碘酒棉签,止血药膏。
关靓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去卫生间清洗了。
纪伊躬身替陆瑾深包扎,总经理心有余悸,“陆总工还是去医院吧,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陆家问罪我,我担待不起啊。”
陆瑾深突然抽回胳膊,单手脱了西服,丢在纪伊的后背。
她不解,低头。
只顾着包扎,没注意胸部向下荡漾,水滴的形状从衣领一览无余。
纪伊拢了拢衣襟,“谢谢。”
陆瑾深全当没听见。
“纪小姐,我来吧。”关靓清洗干净从卫生间回来,毫不留情抢了她手里的纱布和棉签。
纪小姐。
不喊伊儿了。
纪伊心知肚明,关靓有多么烦她。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证件,交给总经理,“陆总工,我先回去了。”
他似乎没听,又似乎听了,闭着眼没反应。
纪伊没办法了,“陆瑾深。”
男人终于有反应,面无表情望着她,“你叫我什么。”
她垂眸,“陆总工。”
陆瑾深流了不少血,不复平日的精气神,“回哪。”
“万利经理找我。”
他又不说话了。
“疼吗?”关靓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陆瑾深抽空答复了一句,“小伤。”
“你流血了,怎么会不疼呢。”关靓红了眼眶,轻轻吹着,“都是男人宠女人,实际上男人偶尔也渴望女人宠爱,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只有相互给予。”
陆瑾深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纪伊那天听陆夫人的意思,关家是拆迁户,投资茅台股票又大赚了一笔,是“财运吉祥物”的存在,很多暴发户迷信,都愿意攀亲,陆淮康是挑选了当地“富豪榜”、“权贵榜”的前十名,关家资产排第九,关靓捡漏儿入选的,否则没资格登上相亲名单,陆家相中的背景必须有上市集团,有三代以上的家族根基。
而且关靓是表演学院本科,上流圈最瞧不起艺校生、演员模特这类,陆淮康毕业于清华重点理工科,陆瑾深也是理工高材生,娶演艺圈的大部分是想改善后代基因,可陆瑾深的外形身高十分优越了,关家这样的综合条件,自然谈不上门当户对。
不过关靓的情商真的高,一言一行哄得男人舒心,兴许也能讨婆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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