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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面无表情,语气不带任何波澜地说,倒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她:“此药我看着有些蹊跷。但具体如何,还要另行验证。”
凌冲霄这个人,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卜星相,风水堪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只消一眼便看出这汤药并不简单。
白济安这个逼也是个白切黑,笑道:“原来如此,只不过这伤药是夏道友送过来的,道友这番话未免叫夏道友伤心。”
对于白济安拿自己当筏子一事,凌冲霄却是言尽于此,无动于衷。
夏连翘:……你看凌冲霄他是在乎她伤不伤心的意思吗?
白济安轻笑道:“既如此,我这边有一套验药银针,定能还夏道友清白,想必道友不介意吧?”
夏连翘:……谢谢你的好意,但她真的很介意。
李琅嬛端着药碗,左右无措,没想通为什么白济安今日言辞这般无礼,忙上前一步,主动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夏道友也是好意,白公子你又何必吓唬她。”
只是吓唬么?白济安神情淡淡,薄哂不语,虽看出来李琅嬛的转圜之意,倒也不曾拆穿。
虽然生为男主,白济安此人行为处事,却多少带点儿邪性,并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一意护短之辈。
一开始,他对这位老友之女可谓耐心十足,但日子一长,也知晓朽木难雕,虽不至于动手替自家老友清理门
户,但也是有意冷冷此女一番,叫夏连翘吃点儿苦头。
“这个,那个!”抢在李琅嬛服毒之前,夏连翘硬着头皮,飞冲上前,打着哈哈,努力尬笑,“这个药确实有点儿问题,这个是我平常喝的一味补药,不是伤药,立春想来是送错了。”
说着,就端起药碗企图毁尸灭迹。
开玩笑,女儿好不容易信她一次,给她一次机会,要是被发现她偷偷给女儿下毒,那她这辈子就别想炮灰女配翻身了。
就算女儿会放过她这一次,估计面前这两个人,尤其是凌冲霄这个大杀器也不会让她走出这个门。
白济安这货从一开始就对她心存怀疑,既已抓到把柄又怎会给她这个机会,朝她轻轻一笑,便将指尖轻轻搭在她手腕上,悠悠道:“道友且慢——”
眼看着这药碗要被白济安端走,夏连翘心里着急,她记得原主有解药在手,且这毒药要间隔数月之后才会发作。
顿时一不做二不休,端起碗直接当着白济安的面吨吨吨一饮而尽。
白济安:“……”
凌冲霄:“……”
这个举动明显彻底震惊了屋内三人,李琅嬛呆若木鸡地看着她。
夏连翘坚-挺地露出个微笑:“……呃那个,有点儿苦?”
“……”回应她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安静。有什么是比一口干了更能自证清白的方式?
这个冷笑话可能不太好笑,而且要命的是,夏连翘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开始痛
了。
随着这一波波的绞痛越发明显,夏连翘也随之疼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涔而落,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玩意儿不应该几个月之后发作么?难道毒药还会看人下菜碟的?
其实,她不知道的还有这毒药的潜伏期其实完全取决于服毒者的修为深浅,像夏连翘这么弱鸡的,承受不住毒性自然就当场爆发了。
“可是,夏道友,”李琅嬛惊愕地看着她,“你好像在流血。”
嘴角缓缓淌下一道血痕的夏连翘:“……”
正当她准备像国产剧中凄美的女演员一样,嘴角流血也要努力控制好表情管理之际,下一秒,下丹田的部位就像被人给揍了一拳。
气机逆流,到走筋脉,气海翻腾,夏连翘胸中气血翻涌,顿觉不妙,虽然她手忙脚乱地想压制,但还是当场呛出了几口鲜血。
在她扑压下来的瞬间,少年眼睫一动,动作迅速地扯开道袍袍角,立时避免鲜血喷溅于自己这一身雪白的道袍上。
夏连翘疼得倒吸了口冷气,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触目所及见的便是一双修长的白色长靴。
顺着靴面一路往上,清俊的少年道人,双眉入鬓,微蹙着眉,面露不悦,眼睫下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夏连翘:“……”
洁癖到这个份上,你是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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