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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守离开后,我也伙同隋文浩开始了新一轮的地毯式搜索。
整个村寨不过十来栋竹楼,至午饭时,我们已经检查完了接近九栋。
而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在一间竹楼床下的箱子内,我们找到了一部相当富有年代气息的无线电话。
这东西在十多年前曾一度强制在山村内普及,如此看来这荒寨虽然偏远,但也应该在当时国家的规划之内。
虽然没做到每户一台的规模,但至少整个村子里也算是拥有了一部能够联络外界的“高科技设备”。
只不过这部无线电话被弃置太久,如今能不能正常使用还需要接上电才能试出来。
聊胜于无,我和隋文浩抱着又一台老古董,兴冲冲的返回了落脚的竹楼。
此时接近饭点,王科和王佩文已经早早的折返了回来。
我见状就去灶台边生火做饭,而隋文浩看我将一堆沉米和几片菜叶一起倒入锅中,忍不住撇嘴说:“咱能不能换个花样?这粥我都要喝吐了……”
我一边盖上锅盖,一边说:“这地方能搜罗到的食材就只有大米,菜叶子和盐巴,我倒是想做点别的,但问题是实在没有别的选择。你如果想换口味,只能指望郭守猎到野兔野鸡之类的东西了。”
王佩文在我身后帮忙收拾碗筷,闻言喃喃道:“这么说起来,郭守怎么还没回来呀?他比我们出门早不少呢,应该早回来了才是啊!”
我们现在没有手表,也就逐渐丧失了对于时间的概念。
闻言我侧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头,觉得如今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左右。按理说郭守哪怕还没回来,也应该是在路上了。
隋文浩和我的想法类似,闻言就说:“他毕竟是要猎野味,肯定不能只在寨子里溜达,我估计他应该是去附近的林子里了,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他的话很有道理,王佩文也就没再说什么。
可是这一等却是没了尽头,直到我熬的菜粥都凉透了,郭守依旧没有露面。
村寨里静悄悄的,我们四人就这么干巴巴的守在饭桌前大眼瞪小眼。
隋文浩心思缜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颜色媲美一旁的锅底。
屋内的空气有些凝重,我心中那阵不祥的预感越发清晰,见众人都不开口便试探着说:“我们要不要去寨子里看看?”
王科一向胆小又与郭守有些过节,对这个人的死活,他显然是一点也不想冒险,闻言神色有些闪烁的说:“他有军刺也有弓箭,防身肯定不成问题。如果出现的事情连他都没法解决,那我们这些人过去不也是白给吗?”
他的话虽然绝情却不无道理,王佩文听后赞同的附和:“就是啊!武器都在他身上,他能出什么事儿?而且,那台电机到现在也没修好,如果不抓紧时间,这一天又白过了。”
王佩文与王科对于郭守的死活都表现出了漠不关心,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大家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谁也不想多生枝节,这再合理不过。
因此我和隋文浩对视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按照早先的约定,他二人返回村东头继续维修电机,而由我们绕去看看能不能找见郭守。
村寨内能探索的区域,在这两天里已经被我们摸得透彻。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一般都只在有竹栅栏环绕的地方兜转,很少靠近村寨的出入口。
这间寨子有一个简陋但却显眼的寨门,这扇工艺粗劣的竹门,自我们从地窖脱困后就没人试图将其打开。
可这次当我与隋文浩抵达寨口时却是惊讶的发现,寨子的门被人由内向外推开了。
隋文浩蹙着眉头看着四敞大开的寨门,若有所思道:“看来他真的去寨外打猎了!这家伙人生地不熟的,可别是在林子里迷路了!”
我觉得他的推测颇有几分可能,只不过若真的只是迷路倒还好说,就怕……
不过我没有将自己的推测说出口,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随他一同走向寨门。
我们两个都是谨慎的性格,即便是要寻人,我们也没打算深入林子,只在寨门附近试探着呼喊郭守的名字。
可林子里除了我们自己声音的回声外,就再没了其他声响。
郭守也失踪了,这是我心中率先闪过的念头。而不等我将这个想法说出口,隋文浩的惊呼声却是先一步传了回来。
我以为他也遇险,赶忙循声跑入了林中。
但凑到近前时却见他半蹲在地上,手中的树枝不断的拨弄着一团杂草,声音有些颤抖的对我说:“这里有血迹,还没干,应该是刚留下不久……”
我同样蹲下身来查看,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串连续的血迹,甚至于周遭的树丛上也溅上了不少,如今还在滴滴答答的顺着叶片向地面滴落。
隋文浩一边检查周遭的血迹,一边喃喃道:“这么大的出血量,难不成郭守遭到了什么野兽的袭击?”
从地面残留的大量血迹来看,受伤的人应该是不幸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动脉,造成血管破裂后的瞬间溅射,这才留下了一地狼藉的血痕。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即便是受了这样的重伤,血滴却依旧执着的向着山林更深处铺展。显然受伤流血的那人在受伤的同时,毅然决然的冲入了林中。
我皱眉回看来路,虽然有着密林的遮挡,可寨门的轮廓依旧在我身后若隐若现,算来至多不超过百米的距离。
如果有人在此地遭人暗算,偷袭者又是一只极具攻击性的野生动物,那么这个人首先想到的应该是退回寨子中避险。可现实中血迹的方向,却是直指向林子的更深处。
这种不合逻辑的行动轨迹,暗示了我们袭击者应该不是野兽,而更可能是我们的同类。
我额角突突直跳,顺着这个猜测,一个想法立刻从我脑中冒了出来。
假设受伤的人是郭守,那么从他不逃反追的行为上推测,他应该认识袭击他的人,并且有一定的把握以牙还牙,这才敢不顾一切的冲入林中。
因为如果他不认识袭击者,那么在这种荒山野林里,不占丝毫地利优势的他,绝不会在受伤后还毅然去追踪一个陌生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是对这个袭击者产生了一丝好奇,要追过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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