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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CHOICE（第1页）

当认出直播间画面的那一刻，我顿觉头皮发麻，那种不祥的感觉终于得到了应验。

而就在我惊骇间，娄云娟忽然从旁开口道：“这是对你最后的测试，也是这个实验的最终环节。我们想要知道，在得知被利用的真相后，实验对象会如何选择。作为心理操控而言，我们的假设是即便知道了真相，实验对象也无法反抗他的控制者，会选择牺牲自己。”

“想必你也能猜到，作为你的对照组，陆凯也参与了这个最终环节。他在你所在的精神卫生中心内，我们的人告诉了他真相，也给了他选择的机会，而他的决定便是杀死那个帮过他也害了他的赵广成。固然他是大仇得报，但这也直接导致了我们的假设落空。”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所以，现在论到你了，你已经知道了当年的全部经过，你也可以像他一样进行选择。而当你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心理操控实验便会彻底结束。之后你就自由了，那个在暗处控制了你这么多年的人也会就此死去，令你再无顾忌。”

说着，她用手遥指了指我的手机界面，我下意识的垂眸看去，结果就发现哆啦A梦肚皮上刚刚还是“06：15”的数字界面不知何时突然动了起来，此时数字已然变成了“05：58”。

倒计时在以秒为单位变化，那就是说留给我思考的时间已经不足六分钟了。

娄云娟在狂热的看着我，但我此时的注意力却无法再集中到她的身上。

她这一连串的话既像是陈述了游戏规则，但同时也提供了大量的信息。只是这些所谓的“真相”究竟是真实发生的经过，还是某种恶意杜撰的结果，我一时间也无从判断。

而伴随着她的话音落地，我看到一个红色的弹窗框浮现在了屏幕之上，上面用英文写着“CHOICE”，选择。

我皱着眉头看向屏幕，似乎所有的现有条件都在告诉我，拿手触碰这个弹窗就是结束一切的唯一途径。

这是最简洁的选项，可这种摆在明面上的傻瓜答案，往往都是错的。

倒计时的数字还在不断闪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能意识到这个所谓的“选择”是某种试探，目的绝不像它看上去那么昭然若揭，可时间压迫之下，我的大脑仿佛锈住了，无法进行像样的思考。

心跳在加速，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看屏幕上变化的数字，只是将娄云娟刚刚的话重又在脑中过了一次。

而稍加梳理之下我忽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看向她道：“你并没有跟我说实话吧？陆凯的实验并没有失败，他虽然选择了杀掉赵广成，但最后也还是自杀了。从结论来说，实验对象依旧是凭借自主意识自杀，这跟你们的最初预期是完全一致的，差别不过是颠倒了一下死亡的先后顺序。”

“如果我按下了屏幕上的按钮，你们的目的反而能够被达成，因为这就等于证实了实验对象不可能逃脱控制人的掌控，哪怕对方早已死亡，被操控的一方依旧会选择自我消亡。而且你们根据我的行为，预测出了促使陆凯自杀的矛盾在我身上只会更剧烈。”

“所以对于我，这不是什么测试，而是为了复核验证所谓的实验结果。你刚才说的那一堆不过就是个诱导，想要借此引导我来复刻这种结局。而且，只要我们俩也死了，就等于把这所有的真相都埋入了土下。”

娄云娟似乎没想到我纠结了半晌会突然提到这个，诧异了一瞬才说：“你比陆凯聪明，他到最后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死也是实验设计的一环。但也可能是你的感情体验比他弱很多，所以不论是仇恨还是愤怒，在你身上都处于可控的范围，让你能比他做出更理智的判断。”

她感慨般的说着，但我闻言的那一刻视线却是不自觉的瞟向桌下。

显而易见，障碍物的遮挡让她并未意识到，我不断颤抖的双手所暴露出的紧张与不安。

谈判心理学的那些条条框框，我在大学时就只是听了个囫囵，基本是原模原样的还给了老师。眼下也记不起多少，只记得最基础的一点就是掩饰情绪，不论多么害怕，绝对不要让对方看出来。

在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心虚示弱的一方普遍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因此，面对自己的心跳如擂鼓，我只能是拿指尖狠狠的去掐大腿内侧，用疼痛去掩盖情绪的波动，故作镇定道：“你好歹也是个知名教授，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在干扰实验的结果？”

娄云娟看向我，眯了眯眼睛，有些警惕的问：“你什么意思？”

我耸了耸肩，隐在饭桌下的右手缓缓移向了后腰，同时笑着说道：“你口口声声这是给我的最后选择，但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明明说是选择，但所谓的“选项”却有且仅有一个？”

话音落地的同时，我猛然起身扑向了对桌，同时指尖一勾便将绑在后腰的迷你小刀抽了出来。

这东西不比梦中的军刺，从大小到外形都更像是玩具。但对付一个黄土没到腰的老太太，我觉得还是绰绰有余。

想着我便作势冲了上去，迷你的刀尖直指娄云娟的咽喉。

梦里当惯了土匪，我这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以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果决成功震慑住了对桌的老人。

但这里到底不是梦境，我可不敢轻易搞出人命。眼见着刀锋即将擦过娄云娟的皮肉，我赶忙是把力一手，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迅速捞向了被她捏在手中的手机。

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在猜出了娄云娟有所隐瞒的那一刻，我就打定了主意不再听她废话。

而根据我的观察，她在与我的谈话过程中，右手始终紧紧攥着手机。那感觉与其说是在紧张，倒不如说是在防备什么。

敌人越不愿意让你得到的东西，一定就是最关键的东西，这个道理我还是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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