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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没说话，却隐约能听到风声呼啸的声音。

半晌，他轻轻喊了我一句：“阿然。”

我嗯了一声。

他沉默片刻：“阿然，你恨我吗？”

我淡淡道：“不恨。”

毕竟他已经没资格让我在乎了。

季凌修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苦笑一声，又是半晌无语。

良久，他再次开口：“我们的孩子......你把他葬在了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我呼出一口浊气，目光看向不远处汹涌的大海。

“你看不到他了，他已经......彻彻底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季凌修呼吸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说：“那天你去海边，难道就是为了去撒孩子的骨灰？”

“所以我连孩子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吗？”

我没有否认，感受着身侧吹过的温暖海风：“那天我本想叫你一起，是你自己选择了安唯。”

空气安静半晌。

对面突然响起低低的哽咽声。

季凌修难过又凄厉的诘问声从对面传来：“阿然，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真的好狠......”

随后便是手机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以及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我挂掉电话，擦掉去眼角的最后一滴泪。

第二天，新闻上报道，在郊区烂尾楼下发现了一具跳楼而亡的男尸。

那烂尾楼楼并不高，他跳下去并没有立刻死亡。

明明有求救的机会，他却自己放弃了，竟硬生生痛死在原地。

男尸半张脸被硫酸毁容，疑似是刚刚倒闭的季氏集团的总裁季凌修......

我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关掉了电视。

窗外海波潋滟，阳光明媚。

又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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