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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没有窗户，黑漆漆的。

剩下的人探头张望着，明白里面不简单，郭少卿面露惊喜，连忙点上了烛火，可看清里面全貌却都呆住了。

这就是培养药人的地方，正中心放着个药桶，柜子上堆着各种剧毒，还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你们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那就进来吧。”

郭少卿捂住鼻子，难以忍受里面的怪味，“李莹莹，你到底耍什么花招？”

我随手拿过几瓶毒药吞下，体内的疼痛才减轻了些。

又走向最深处，猛地掀开一层黑布，几具身形小的白骨堆在一块。

郭少卿咽咽唾沫，有些惊恐，“那些是什么？”

“是以前失败的药人，李家夫妇在外面买回来的孩子，她们都没扛过毒发，死后就被扔在这房间里，郭大人不过来看看吗？”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忽然脚步顿住，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盯着其中一具尸体。

“这、这这！”

他指向尸体带着的银锁，手都在发抖，“她是谁！”

我慢慢勾起笑意，一步步凑近他的耳畔，低喃着，“哥哥，你猜啊。”

话音刚落，他惊恐地看向我，吓得摔倒在地，“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银锁怎么可能会在这？”

他抱住脑袋，被刺激得厉声尖叫。

我冷眼看着郭少卿恍惚的模样，“哥哥，这银锁就是我的，你难道忘了，我就是你的亲妹妹吗？”

“被你亲手丢了的亲妹妹——”

十几年前，郭少卿是我的亲哥哥，可那时家里穷，饭都吃不饱，更别提供他读书科考了，爹娘便劝他等上三年，先把眼前这关过了。

可郭少卿不愿意，趁着爹娘不在家，牵着我到了街上，然后卖给了人贩子。

我嚎啕大哭，正巧被李家夫妇买了回去，成了他们的药人。

在私塾时，我一眼便认出了郭少卿，准备和他相认。

可偏偏是那天，齐成意外知道了我是传说中药人，不仅喝了我的血，还在小巷里强迫了我。

我绝望得只想去死，余光却瞥见了路过的郭少卿，他亲眼看到了齐成在我身上凌虐。

我朝着他无声地喊“救命”，甚至决定只要他救下我，以前的事就此揭过。

可他只犹豫了一瞬，便转身就走。

我躺在冷硬的石板路上，除了绝望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们。

郭少卿瞪大眼珠，“这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居高临下看着他，笑出了声，“哥哥，当年你背着爹娘将我卖给人贩子，拿着银子顺利进了私塾，可我呢，每日每夜都被侯府的人折磨。”

“那天你亲眼看着齐成欺负我，居然转身就走了，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这些事如果传出去了，你的官还能保得住吗？”

郭少卿慌乱地抱住我的腿，“是我错了，莹莹，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蹲下身，冷冷盯着他，“已经迟了，哥哥，你已经喝下了我的毒血。”

他脸色惨白，终于想起了那杯水，猛地推开我，跑到那些捕快身边，大喊着：“快将她给我抓起来！关回大牢！”

捕快们将我牢牢地绑了起来，我只平静地站着，任由他们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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