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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页）

时间就是他抛下我的那一晚。

我苦苦哀求他救救我，他还是抛下我去找了钱采依。

就医记录后面写着一句话：肖谨言，亲手杀了自己孩子的感觉好吗？

他反复摩挲着那句话，打电话给秘书，让秘书带着我的杯子去化验。

他走到了我的出租屋前，问王婆婆最后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王婆婆手里提着一篮鸡蛋，方便袋在手上勒出勒痕，我弯腰想要帮王婆婆提，手指却穿过鸡蛋。

是啊，我死了，碰不到鸡蛋了。

也碰不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王婆婆警惕问：“你是她什么人？”

肖谨言沉默了片刻，终于回答：“我们是男女朋友。”

炉灶点燃，王婆婆又做起了红糖鸡蛋，她一面做一面絮叨：“钱满前几天帮我打扫完卫生就走了，估计要去很远的地方，连多多都带走了。”

“你要是见了她，不要再跟她吵架。她前段时间掉了孩子，哭了好久，你都没有去医院安慰她。”

“好了，你也来学学这个红糖鸡蛋，等她回来了做给她吃。她身子亏得厉害，又难过又伤心，手脚冰凉。”

王婆婆怕肖谨言不会，还特意拿纸给他写了。

最后劝道：“满满这个孩子最好哄了，年轻人，多说说好话，不要让自己后悔。”

肖谨言回到别墅，自己下厨做红糖鸡蛋，他来来回回把鸡蛋热了一次又一次。

眼泪落进锅里，晕湿纸条上的字迹。

肖谨言把我从保险箱里拿出来，小心翼翼问我：“钱满，你自己在医院的时候，疼吗？”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我已经死了。

钱采依冲进来时，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她夺走肖谨言的勺子，声嘶力竭咆哮：“肖谨言，钱满她死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15

“肖总，我们查到了，钱满小姐杯子里确实有堕胎药成分，经过调取监控，发现是钱采依小姐做的。”秘书给肖谨言打电话。

暴怒中的钱采依一下子就泄了气，她弱弱说：“我就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她会这么脆弱，我妈当年吃了也没事啊。”

“怎么就她那么多事？”

肖谨言抓住她：“趁我还不想报复你，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钱采依高声：“肖谨言，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能这样对我。”

钱采依在被轰出去的时候还在挣扎，她被扔到庄园外面，第一反应是给她妈妈打电话。

“钱满那个贱女人，死了都不安生。”

“上次肖谨言在订婚仪式上扔下我，够别人笑话我半年了。”

“没事，妈，就凭我在低谷拉他那一把，他就不会放弃我。”

后来钱采依又来了很多次，都被肖谨言挡在了门外。她装病哭诉，都没有见到肖谨言。

三天后，肖谨言拿起了第二个信封，那是打印好的转账记录。

上面零零散散，最高的也就三五百，上面用铅笔标注着时间。

付款人是牛肉面，收款人是肖谨言。

肖谨言通过账号查到了牛肉面地址，联系上了老板。

老板五十多岁，他眯起眼睛看着夕阳：“钱满？她是小时工，在我这里做了一年吧。”

“后来听说回家带孩子去了。”

“好像是家里出了问题，她一直挺缺钱的，到处打工。”

肖谨言掏出转账记录：“那这些转账？”

老板眼神亮了，他兴奋说：“你就是她那个男朋友啊，她那时候说你在国外读书，又不肯接受她的接济，才让我媳妇转给你的。”

那时候肖谨言被送出国，钱家也宣告破产。我每天下班后就来这里打工，攒下的钱悄悄转给肖谨言。

肖谨言坐在店里吃了碗牛肉面，临走时老板冲他挥手：“小伙子，回去好好对你女朋友，结婚的时候请我们喝酒。”

肖谨言，你看，所有人都要你对我好，只有你不知道。

肖谨言临走时打包了一份牛肉面，放到了我的骨灰盒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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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我对面，给我打开了带回来的牛肉面。面有些坨了，他不时搅拌一下，好像我真坐在他对面。

太阳升起到落下，肖谨言给秘书打了电话：“停止对钱家的资助，把资金撤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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