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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受辱（第3页）

可翌日一早，不等银杏出门，允珠就率先上门砸了我的坤宁宫。

那模样，哪里还有前一日认错时的娇弱。

她甚至不顾银杏的阻拦，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为何要那样做？”

“你怎么敢那样做！”

“你明知昨日是我进宫的第一日，为何还要勾着楚哥哥与你行苟且之事！”

“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是想羞辱我吗？”

时隔三年，这是第一次真正地和允珠面对面，我们是如此贴近又如此遥远。

毕竟我和她之间隔着生死，还隔着血海深仇。

仇恨让我的身体微微发颤，我的目光逡巡在她的脖颈，手也下意识想去拔下头上的发簪。

“赵允贤，你最好识相一点！”

“你以前斗不过我，以后更不会，这一次我可不保证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她的话，突然点醒了我。

是啊。

我怎么能让允珠这样的人，死得那么痛快呢？

我该让她一点点失去她所有想要和珍视的东西，在一无所有中慢慢死去。

于是，我收回手，轻轻皱起眉：“这次？”

允珠发出一声嗤笑，高高在上地看着我，目光仿佛在看一具尸体，那是胜利者独有的姿态。

“你这样的人自然听不懂。”

这样的人？

“哪样的人？”我问，“疼你，宠你，还被你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又或是，被你一刀捅死，又重生的人？

“我何曾求着你疼我、宠我了？”

“谁让你那么蠢，才被我骗得团团转。”

“赵允贤，你如今能坐在皇后之位上，不过是蒙祖宗荫庇，又早生了我几岁罢了。”

提起我对她的好，允珠突然就动了怒，显然她想否定跟我有关的一切。

这回换我轻描淡写：“早知你这般想，那年我就该让你死在乱葬岗里。”

这话，无异于对赵允珠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她几乎是疯了一般朝我扑来，好在银杏反应及时，一把推倒了她。

我上前一步俯视着她，一句一句帮她回忆起了过往。

那是我和安楚成婚的第四年，母亲也开始为她相看合适的人家。

可允珠对这件事却反应极大，不但处处和母亲对着干，甚至扬言此生不嫁。

允珠亲口告诉我，她早有意中人。

彼时我还想着如何替她周全，没想到，她竟然为了胁迫母亲，离家出走了。

最后，是我带着人在城外三十里的乱葬岗找到了她，那时她正和一条野狗抢食死人的供品。

原来，那天她一出城就被拐子掳了去，关在地窖里折磨了整整七日，因为逃跑还被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若是我去晚一日，她就可能再被拐子发现，折磨致死。

救回允珠后，我干脆把她接到东宫，亲自照料。

可到死我才知道，她其实是恨我的。

她离家出走，并非和母亲赌气，而是安楚不肯纳她入府。

而她却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咎于了我。

有些往事如烟，但有些事却刻骨铭心，甚至会在某刻化作利剑，直刺入人的心窝。

允珠双眼通红，她看着我咆哮。

“赵允贤，我一定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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